紅錦蓮池,步步皺綺羅。
鹿銜抱著琵琶走過蓮燈燭光中的容教,跪在遍地紅錦上,半睡在高座上的容教教主看著她虛虛打了個哈切。
“回來了?玩的可還盡興。”
說話的正是容教教主,遲焰。
容教是個美人兒扎堆的地界,雖然沒有一人如耿玉兒那般攝人心魂,但是總體來說還是推崇皮囊之美的。
教主遲焰卻終日用著個頗為厚重的金面具遮掩面容,曾有人費盡心思討巧,送了個輕巧且花式華麗的金面具給教主。
卻被他命人用素紈裹在腰間,不許她飲食,只說等有一日腰能一手而環握再用餐。
直到生生餓死,他了無興趣道,果然細腰難尋。
鹿銜聽到教主的問話,還是跪在地上溫順地開口:“秉教主,此行諸事順利,只是為何不見左護法花子期?”
容教左右護法原應伴教主左右,可是上一任教主退任之後,卻將左右護法留給了鹿銜這個少教主。
想來也是,新教主遲焰神功蓋世,用不著這些。
遲焰見她問及花子期,也揚了揚手讓她起身再說:“幾日前屍身已被發現了,過些日子本座給你再挑個左護法。”
花子期死了?
怪不得。
鹿銜疑惑一瞬,乖巧笑著回道:“原來如此,這番鹿銜孤身進入山洞,發現了許些前朝寶藏。”
“正道之人中了計謀,也分文不敢動,現下紫光山莊莊主命門人將山洞封死,不知教主下一步?”
說完才站了起來,乖巧正經,全不見在江水面前嬉笑怒罵的自然。
好似江水與她過了命的交情,比父女之情濃烈不少般。
看了眼她懷中抱得緊緊的琵琶,遲焰揮揮手示意她不用多想:“那些事摻和著無用,拿了財寶反而引火燒身。”
這話倒是和江水所想相同,提起江水,鹿銜想起自己早便想把花子期從自己身邊換下,剛好與教主提起。
她開口:“教主可知那日山洞之中,有個名喚江水,使雙刀的女子?”
“本座倒是記得這個名字,”遲焰點頭:“她又如何?”
鹿銜笑道:“她必不是正道之人,縱然此刻受江湖推崇也必然不得長久,不如將鹿銜左護法的位置空下留給她,也算是容教的誠意。”
何況江水機敏遠勝常人,刀術身法超凡不俗,更有解毒之術,寸霄門中弟子遠遠遜色與她,若是能將她拉攏來容教......
這邊鹿銜還在籌謀,便聽教主遲焰搖搖頭:“她可不能為容教所用,留著左護法的位置聊表誠意也無不可,但示好一二便足以。”
鹿銜不敢頂撞教主,也不問為何。
但是遲焰卻解釋開來:“她怕是已然入了那人的眼,不論是敵對還是收為己用,若是容教與她沾染必然少不了斷足而求生。”
這般嚴重?
鹿銜有心想知道那人是誰,但是看著教主這般說辭必然是不會告知自己了,一時間多有思量。
遲焰又問:“有人說,你去了玉麈?”
鹿銜臉色不變,只輕輕點頭:“是的。鹿銜想去玉麈尋一位名門少俠,好早日為容教留下繼承者。”
鹿銜雖說在江水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其實已然十五歲了,只是天生幼嫩水潤,還帶著討人喜的圓潤小臉蛋。
若是別的女童在未有夫婿之時說什麼繼承者,恐怕會叫人罵一聲思春早慧,可遲焰卻來了興味。
他突然道:“也是,當年你娘也是十五歲便對為父一見鍾情,你看中了哪個?'”
假名“好漂亮”,死纏爛打跟著微生盛湖進了玉麈的鹿銜此時有些後悔,還是如實說了微生盛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