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來江水推託感謝之意,卿哉也不多逗留,預備著出去讓顧霜遲進來幫她睡下。
而他剛他起身,卻聽到江水聲音裡明顯改了口的意味:“好,師弟的好意作姐姐的自然心領了。”
居然還帶了滿滿笑意。
卿哉方才喚她一聲“姐姐”不過是教她少些侷促,此刻重提,只覺得這小姑娘雖然身受重傷還不忘嘴上佔便宜,笑著搖搖頭。
“你是傷患,我不與你計較。”
江水“嗤”了一聲,絲毫不在意,將自己曾經的小心思藏的甚好。
她雖然自詡不是個好人,但是奪人所愛,插足感情之事向來為她所不恥,更別提玩弄人心之輩。
一個一見傾心的卿哉,並不能讓她降低自己的底線,現在江水只知道相比較後背的疼痛內心那一丁點的不適簡直可以當做一下撓癢癢。
於是她恥笑完自己搖搖頭:“不提這個佔便宜的事情,等我後背的傷好了,有恩報恩有禮回禮。”
卿哉聞言又笑:“說什麼報恩回禮,你我之間何必言此。”
人家君子坦蕩蕩,自己便也不慼慼怯怯了。
江水錶示明白地點了點頭,勞煩他也將耿玉兒的問診單子帶過來,就任由進來的顧霜遲將自己輕輕放倒在床上。
蓋了被褥,藥勁一下湧上來,來不及撐到問診單子,江水已經睡得十分香甜。
顧霜遲見此,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剛巧遇上拿來問診單子的卿哉,低聲告知江水姑娘已然安睡,取過單子預備等她醒來交給她。
而屋中許久沒有自己喝過藥的江水,在熟悉而又恍如隔世的藥香之中做了一個夢,竟然還續上了先前的那個。
年邁的江水撒手人寰之後,父母碑前遍生荒草,自己冢上青苔久積。
兒女離心,各生齷齪。
一個成了斷袖,一個英年早逝,都是世俗交口相傳的大悲之事。
江水已然是個可悲的老人,站在虛空之中看他們死的死傷的傷,只覺得惆悵萬分。
等她又醒來時,顧霜遲正枕著手臂寐在小桌上,聽見江水因為扯動傷口發出的動靜悠悠醒來。
見她醒了,桌上是熱了幾番的流食,摸了摸還溫熱著剛好入口也就端來一勺勺餵給她。
這次江水到是清醒起來,覺得面熟得很,聽到她是那日山洞中自己“英雄救美”過得一個姑娘,便也由著她餵飯給自己。
貌美心善念恩,寸霄弟子也是有不錯的。
漱了口讓江水再次歇下,顧霜遲就歇息在江水房中的美人榻上,以便貼身照料著,也算是報答一二。
江水強打起精神,看顧霜遲也安息下來,才閉目側頭睡去,後背朝上,還是十分疼痛。
但是如今也都無礙了。
她迷迷糊糊地想著,如若這般,偶爾做些善事,似乎也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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