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只想在臨走之前儘可能地,幫越生桑將未來的隱患儘量除清,很不湊巧,耿玉兒也是隱患之一。
還是個類似美人關的隱患。
耿玉兒用食指抵住下巴,看似在思索。
江水並不著急,嘴裡還在哼著歌兒:“切忌從他覓,迢迢與我疏。我今獨自往,處處得逢渠。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應須恁麼會,方得契如如。”
耿玉兒沒有聽懂,江水雖然聲音婉轉輕柔,卻字字不在調子上。
前面的越生桑倒是聽懂了,這是一首禪詩。
她居然會唱禪詩。
江水一曲唱罷,耿玉兒還做思考裝,她便問:“想好了沒有?我替你想了幾個。”
耿玉兒心一顫:“姐妹你說,人家聽著呢。”
江水將左手舉起伸開,掰下大拇指:“第一條,斬斷煩惱根不錯。”
掰下食指:“第二條,毀去容貌也不錯。”
掰下中指:“第三條,廢盡武功你看如何?”
掰下無名指:“第四條,送進南風館剛好還能抵一些你欠我的債。”
耿玉兒搶著開口:“那些糕點錢旅館錢人家一定會還的.......”
他的話被江水的眼神逼了回去。
江水滿意地又掰下小拇指:“第五條......不再糾纏生桑。”
“不再糾纏越生桑”此言一出,耿玉兒忽然似泣非泣,西子捧心般緩緩搖頭痛苦萬分。
活像戲臺上被棒打鴛鴦的病弱小姐,江水就是嫌貧愛富的狀元郎之父。
又像是再演被下堂的糟糠之妻的情節。
總之就是個柔弱無依的是吧?江水就看著他演戲,面無表情。
演了一會,耿玉兒無奈發現平日裡風情賣弄太過,讓江水已經能夠很冷靜地面對自己。
生平第一次,耿玉兒對自己的容貌產生了懷疑,伸手摸了摸,明明還是比女兒家更加細嫩的肌膚。
江水彎腰取來水袋,往嘴裡灌了幾口,喝完還眉眼溫和地對耿玉兒說:“乖,不著急,咱們慢慢想,好妹妹。”
被那聲“好妹妹”噁心到了的耿玉兒,忽然明白自己這幾日叫江水姐妹時,她有多不耐煩。
他正預備說些什麼,卻看見江水神色一凜,策馬衝到越生桑前面。
回頭大聲衝對耿玉兒吼道:“運氣!”
耿玉兒來不及思索,聽見江水的話直接從腰間抽出多日未用過的玉骨畫扇。
但見江水直接飛起,抓過越生桑遠遠離開。
耿玉兒咬咬牙上前抓住啊城,也帶著他朝著江水的方向跑去。
下一刻,明火炸起,震天撼地!
聲如雷震,熱氣遠傳,林間飛禽走獸一應傷亡,皮肉崩碎,焦土黑煙。
居然埋伏的是火藥,焦臭刺鼻,刺激得叫人嗆出淚來。
耿玉兒只覺得背後痛不欲生,重重摔倒在地。
他眼中所見最後一幕,便是江水白衣浸滿血色木渣,護著越生桑重重跌在地上。
他忽然想,只要他們無事,那便選最後一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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