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
房門推開,埋頭桌案間苦戰的蕭青河抬起頭,蒼老面龐一臉倦容。雙手交叉的託在下巴,看著走進來的身穿黃袍中年男子,終於有了些許生息。
“魏長老,這麼早就回來了?”蕭青河招呼道,隱隱帶著幾分調笑之意。
進來的魏長老生的孔武有力,一副滄桑模樣雖似中年,可細細看去,鬢角卻已隱隱泛白。眼角微皺,更是透出歲月痕跡。屋中燭火在他帶入的微風下輕輕搖晃,明滅中印出他那張略有些白嫩的焦黃臉龐。
“果然如你想的一樣。”魏長老瞥見屋內沒人,索性便隨意了一些。他一邊嘆息著一邊從側旁拉過一張座椅,一屁股坐下,微薄的嘴唇抿出一抹無奈。“不得不服,不得不服啊!”
在天魂宗,唯有元嬰境長老方有資格穿雜色的衣袍。男子實際年齡已經不少,只是近期修為剛剛突破,成為了宗門內少有的元嬰後期長老。尚未穩固的修為,隱隱泛出強橫氣息。不過這也只對同階修士而言,元嬰境的手段,本就不是低階修士所能理解得了的。
“哦?”蕭青河站起了聲,眉間飛揚得意之色。“長安,如此說來,誓兒他真沒有出宗任務?”
“他去了鬥戰場。”魏長老魏長安無奈回道,聲音中透著頹然。
當初蕭青河與衛誓長談的那一次,他剛好在場。事實上,那時他正在與蕭青河交談許久,察覺到衛誓突入其來的到訪,他才先一步隱去。再由蕭青河獨自一出面,上演的一場好戲。
至於說蕭青河早早等待,要說他未卜先知,這怎麼可能?蕭青河畢竟是一宗之主,終日事務繁多,就算事先知曉,也不會抽空專門等待。
那一席話,魏長安一字不露的聽個正著。
在他看來,蕭青河那一番言論似訓實誇,非但不是訓導發而有些為虎作倀的意思。難保衛誓不會扯著虎皮,變本加厲。畢竟在這方面,衛誓向來不聽人勸,倔強的讓人無計可施。若說衛誓如此簡單就認識錯誤,他是一百個不信。
偏偏蕭青河拍著胸脯保證。
反正自己才剛剛出關不久,並無瑣事纏身,脾氣上來便與蕭青河賭了一把。然後親自跟在衛誓身邊,觀察反應。誰想……衛誓還真反思了起來。
魏長安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繼續講述道:“這小子一大早,就光著膀子,傻乎乎的似要修煉什麼禁術,好在最後終止了這個荒唐的念頭。”
蕭青河哈哈笑著,點評道:“這到有些附和誓兒的風格。”
“之後他去了鬥戰場,不得不說,我們這些老傢伙還真是小看他了。”魏長安回憶道,雖然只是築基層次的戰鬥,卻並不妨礙他記住其中的精彩。
“與他對戰的是一名築基中期弟子,實力還算可以。兩人先是用煉魂一脈的招式拼鬥了一番。在煉魂一脈上,衛誓表現有些平淡,不過到底是鬆弛有度,與人對戰到還拿的出手。接下來使出銳天劍修的本事,那就由不得老夫不去誇讚幾句了!”
“面對強於自己的對手,他從頭到尾完全壓制。劍修講究的纏,攻,守,都做不得不錯。看的出來,這小子是經歷過苦練,還是有一手的。”說道這裡,魏長安臉露出幾分不甘道:“真想不通,鬥戰場向來是用作弟子磨練技藝的地方。你說他好端端的不去作任務,跑這裡來幹什麼?”
“呵呵,他那是在展示實力。”蕭青河淡笑著,並不意外。“其實你想的並沒有錯,誓兒他看來尚不死心啊。”
蕭青河解釋道:“畢竟我曾說過,只要他是結丹修為一切都不算錯。而他一個築基初期修為,要到結丹又需多久?”
“所以他才會想到展現實力,好讓我們安心!”魏長安介面道,此時已經明白過來。“這小子是耐不住性子,想走捷徑啊!”
“沒錯!”蕭青河附和的笑道:“你沒錯,我也沒錯,算作平局,你那壽靈丹我不就要你的了!”
說這,蕭青河從納戒中丟擲一個玉盒,落在了魏長安手中。這原本是他修為提升後,應得的丹藥,只不過被他用來當做了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