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呂不韋踢來的皮球,嬴政並不反感。
他知道呂不韋沒有惡意。
何況,不管早說還是晚說,都是要發表意見的。
嬴政臉上的神色有些複雜,這件事,他從得知訊息之後就一直在想最佳的處理辦法。
“父王,秦國有法,既然觸犯了律法,就該懲罰!”
執法必嚴。
不然的話,法律將失去威信。
商君剛立法之時,有氏族犯法,數百人血啦啦一大片都被商君處以死刑。
先惠文王嬴駟觸法,太傅公孫股、贏虔,皆被處以劓刑割掉鼻子)。
嬴政只是站在公正的角度上發表意見。
對於秦川這個師傅,他還是尊敬的,對於氏族的那些族人,也沒有絲毫的偏向心理。
如果現在王位之上的是嬴政,他也會按照自己現在的想法去做。
嬴異人有些聽明白啦,眼神露出陰冷,似笑非笑的說道:
“政兒,先生可是你的師傅,你真的狠心,要讓你師傅受牢獄之災?”
嬴政沒回答。
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呂不韋微微蹙眉,再看一旁的其他文臣,基本上也不能甚至不敢提意見。
“大王,微臣以為,太子所言甚是,太子從中立角度出發,不徇私枉法,此乃大秦之幸事,氏族是要問責的,但是怎樣問責才不會激發嬴姓氏族的逆反情緒,還要大王定奪;至於秦川先生那邊,也要懲罰,可,也有難處。”
呼...
嬴異人劍眉如墨,眨了眨貴氣的眼眸,臉色微沉的說道:
“丞相直說吧。”
呂不韋對著嬴異人躬身一禮,表情平淡的說道:
“先生數次立功,卻並不貪功,且救我大秦於水火之中,此次過激行事,想必也是忍無可忍,此乃衝動而觸法,可以諒解,若執意加以責罰,於先生不公,日後...恐先生也不會盡心竭力的為大秦效力,這才是真正的得不償失。”
秦國起家靠的是嬴姓氏族。
可現在,秦川在秦國的能力與作用,確實要比嬴姓氏族大很多,不可同日而語。
嬴異人揉了揉雙眼,這才道:
“丞相的意思我聽明白啦,為秦法效能,先生和氏族都該懲罰,可懲罰氏族要穩定情緒,對於先生這邊,最好找一個藉口,能功過相抵,不懲罰最好。”
這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可是功勞從何而來呢?
以往秦川立下的功勞無需再提,很多次嬴異人想要封賞,是秦川自己推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