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之前還是唐惟拿來威脅薄顏的，如今卻變成了薄顏反過來質問唐惟的工具。
月光下她臉龐清冷，似乎毫無畏懼，她直視唐惟的眼睛，又重複了一遍，“怎麼？是不敢了嗎？”
這不是薄顏！
唐惟怒極反笑，“你是故意這樣來刺激我的嗎？”
“刺激？”
薄顏也學著唐惟的口氣，“我需要刺激你嗎？唐少，我沒記錯的話，現在是你自己主動半夜跑來我房間吧？說你倒貼我都不為過，怎麼還變成了我別有用心刺激你？”
“伶牙俐齒！”唐惟倏地冷笑，他向來五官精緻，這一刻如同染上了一層寒意，眼裡滿滿的都是戾氣，竟逼得薄顏呼吸都跟著加速了，“怎麼，是被我說中了嗎？”
“你倒是學會了如何說話帶刺。”唐惟冷笑。
薄顏死死抓著自己的衣服，“你非要這樣嗎？唐惟，我問你，你非要這樣嗎——”
“如果我說我非這樣不可呢？”
回答她的是男人冰冷的笑聲以及那雙如同子夜般漆黑的眼睛，“薄顏，我非這樣不可！”
“瘋子！！”
薄顏忍不住低低地叫了一聲，她以為唐惟會厭惡如今這樣的她，卻沒想到越是挑釁，越是讓唐惟更加憤怒，至於憤怒到要撕碎她的一切！
“你不是恨我嗎？”
薄顏紅了眼，“恨我為什麼要碰我，恨我為什麼——”
“怎麼？”唐惟用力一扯，似乎要將薄顏身上最後一件衣服也要扯壞，“你剛才不是還一副隨便我怎麼樣都無所謂的樣子嗎？難道都是裝出來的？薄顏，你知道你剛才的樣子有多賤嗎？”
“少把你那些齷齪的念頭強行加在我身上！”薄顏忍無可忍，“我可不像你，一邊明明有了徐瑤，一邊還要來這樣對我！徐瑤知道你現在對我做的一切嗎？哈哈，她可能連你之前對我做過什麼都不知道吧？真是天大的笑話，傳出去誰信啊！”
她越笑越掉眼淚，唐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如同有一把火燃燒著，燃燒到最後終於理智都跟著分崩離析，那一瞬間他伸手捂住了薄顏的嘴巴，阻斷了一切她想要呼救的叫喊聲——
薄顏大腦一片空白，她嗚咽著，眼睛睜得大大的，像是死不瞑目一般，整個人都如同被拉滿到了極點的弓弦，緊繃而又顫抖著。
唐惟做出了和兩年前一樣的行為，他打碎了薄顏苦苦堅持了兩年才重新拼湊起來的尊嚴。
薄顏起先是脆弱地呼喊，到了後來她無法忍受，已經帶著嘶啞的嗓音開始哭叫，“你休想！薄夜叔叔和我爸爸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你！”
“弱者的第一反應就是尋求庇護。”
唐惟低下頭去，看了一眼薄顏，“在你眼裡，我爸和蘇祁叔叔是可以保護你的人嗎？薄顏，你太天真了……”
一字一句，他說，“我，只有我，只有我能傷害你，能保護你，只有我——那些男人，哪怕是我親生父親，他們也配？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唐惟幽幽地笑了，如同深淵惡魔。
他好像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從來不計較後果和代價，失去一切也可以無所畏懼，“知道你今晚住在我們家的時候，我就在我父母的茶水裡下了褪黑素。”
褪黑素？能讓人有睏意的……
他居然在親生父母的茶水裡下褪黑素？這樣的人內心，到底藏著一個什麼樣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