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把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都捨去了,隨後繼續看了一眼韓深,輕聲道,“其實我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不過好歹現在日子山窮水盡之後又柳暗花明,我覺得挺好的。”
對於唐詩而言,薄夜可以痛苦可以歡愉,可以受萬人敬仰,也可以被人踩在腳下,他能繼續作風冷酷瀟灑,也能溫柔普度眾生——可是他唯獨不能死。
和薄夜糾纏至死方休是唐詩心底一根進退不能又痛又癢的刺,薄夜若是身死,她很可能一夕之間就崩潰了。
韓深頗為意外看著眼前的女人,“你和別人不一樣。”
曾經見過一句話可以用來形容唐詩,形容她這傳奇色彩動盪不安卻又始終赤子的一生,恰到好處。
一枝山花笑爛漫,轉身叱吒上九天。
韓深覺得,或許一般的男人根本無法和唐詩並肩而立,因為她經歷過的太多,內心已是萬千荒洪,那些甜言蜜語根本已經撼動不了她分毫。
韓深站在唐詩身邊不遠處,卻覺得離唐詩很遠很遠。
遠到如同……隔了一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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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同一時間的倫敦,貝克街上正在舉行著一場相當有趣的尋物遊戲,一群吸粉無數的小孩子們在商場裡轉悠,就為了先尋到一張卡片,唐惟被一個金髮碧眼的男人牽著,他覺得這個男人身材很眼熟,但是這張臉又毫無印象,只能暫時放下自己的戒備。畢竟這是在節目鏡頭前,他不想出什麼差錯。
榊原黑澤打來一個電話,“唐,我找到三張啦!”
很快節目下方有人打了一排字——榊原黑澤找到三張卡片,第一件事情居然是給唐惟打電話。
然後有人笑說,“他們到底是不是敵人啊,這分明是隊友吧?”
唐惟說,“我才兩張,我都想放棄了,人來人往那麼多……”
“這個時候就需要我教你一個道理咯。”
榊原黑澤嘿嘿笑了兩聲,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正所謂木隱於林,隱藏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躲入人群……你那麼聰明,應該能夠明白我在說什麼吧?”
唐惟立刻明白了榊原黑澤的說法,連連喊了兩句謝謝,隨後順手牽起身邊男人的手,那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愣了愣,隨後唐惟帶著他跑起來,身後跟著的攝影師立刻扛著攝影機跟上,看直播的觀眾們發過去一堆彈幕,都是誇唐惟怎麼這麼可愛,到底多好的基因才能生出這樣聰明漂亮的小孩兒。
果然十分鐘後,一家玩具店裡唐惟找到了第三張卡片,隨後隔壁的小賣部裡,放在卡牌盒邊緣也有一張被他發現——木隱於林,真的是一個很完美的詮釋。
想找一件被隱藏起來的玩具,那麼就該去玩具堆裡找。
很快唐惟找到卡片的數量超過了另外留個小孩,節目組在鏡頭裡將他們所有人找到的卡片都做成了一個表格,時間爭分奪秒,看節目的都感覺到了一股子無形的壓力感。
尤其是那個名字是愛娃的混血女生,她無法忍受唐惟找到的卡片比自己多,因為在她眼裡唐惟就是二等亞洲人,根本不配和她相提並論。
可是到後來,先找到那張joker的,還是唐惟。
榊原黑澤正好和唐惟在同一區域,看見唐惟舉起手裡的joker的時候,還驚喜了一下,剛想說祝賀你,結果下一秒看見唐惟左看右看,發現正好這個時候攝像機沒跟著他,就趕緊又把卡片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