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但凡換個時間地點,換個場合,或許陳玄都不會這麼做。
但祭煉刀的意外吞噬生靈,再加上黃月娥刻薄的言語,還是催化了陳玄的情緒。
說實話,陳玄並不是一個吃齋唸佛的和尚。
往寬泛了說,他上輩子就是個打光棍的小年輕,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他和苗清秀、黃月娥在一起,十分裡面有三分是因為二妖長得好看。
如今真到了這個地步,他自然不會躲著。
黃月娥又急又氣,偏偏她此刻還真就是沒這本事管管他。
當初從張家古墓出來,她和苗清秀就已經自廢了道行,如今雖然還能掐訣畫符,但總歸是需要時間。
偏偏陳玄哪會給她畫符的時間。
黃月娥看著陳玄火急火燎的樣子,不知怎的,心裡驚慌之外卻又帶著幾分貪饞和好奇。
她剛才說是不能和陳玄好,但真要說起來,討口封的黃大仙哪有什麼禪宗正統的三皈五戒?
全都是她誆陳玄的話罷了。
現在陳玄不聽勸,她又驚又怕,心底卻不免有幾分好奇。
自黑潮侵襲以來,她在山中苦修,近百年來都沒見過活人。
來白鷺書院的路上,二人也是同席而眠,其實已經沒什麼可講究的了。
看著陳玄這急火火的樣子,黃月娥突然伸出小香舌舔了舔嘴,輕聲道。
“你……你別隻摟著了,趕緊的。”
“……”這一下反倒是把陳玄整不會了。
他愣生生的看著黃月娥,黃月娥倒是沒好意思看著他,只道。
“趕緊弄好,該去哪兒去哪兒,別來禍害我們姐妹了。”
“好,既然你如此絕情,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陳玄聞言神情慘然,他自孤身一身來到這裡,一直把二妖當作紅顏知己。
沒想到黃月娥卻如此絕情。
“果然,妖就是妖,人就是人。妖就是那養不熟的狗,根本不配談什麼感情。”
想到這裡,陳玄牙關緊咬,不覺將黃月娥抱在懷裡。
夜半的風聲,伴隨著一聲長哼,寂靜的廂房裡突然傳來一陣“咯吱”“咯吱”的木板響動。
一直到了後半夜,這聲響才稍微歇了一口氣。
黑暗中,一支火匣子將桌上的油燈重新點亮。
陳玄心虛的不敢回頭,卻不想黃月娥倒是將他攬了回去。
瞧著滿頭大汗的陳玄,黃月娥非但不惱,反而笑著玩笑一句。
“好弟弟,你可真能耐。”
陳玄略顯窘迫,“……”
黃月娥倒是捋了捋散亂的耳發,輕聲道。
“你打算幾時走?”
陳玄稍微遲疑了一下,說道,“……馬上就走。”
“這會兒就下山?”
黃月娥稍微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現在正是半夜三更的時候。
這會兒下山怕是連路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