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臉？”
“對，一張面無血色的人臉。”
“這倒是奇怪了。”
“什麼意思？”
“萬物有靈，皆生四肢百骸，五臟六腑。哪怕是陰魂邪祟也應該有個軀殼，怎麼會單單隻有一顆腦袋？”
黃月娥一番思索還是沒什麼頭緒，只能走到陳玄面前，口中吐出一股黃煙。
“快吸氣。”
陳玄雖然有些抗拒，不過事已至此，他也不敢矯情，直接便深吸一口氣。
那黃煙隨著鼻息被吸收入體，完全沒有任何味道，也沒有任何異常感覺。
他只當這妖術是失效了，不自覺的瞄了黃月娥一眼。
她現在雖然化作了妖身，但那雙黑豆的眼睛，加上黃皮子和雪貂之類的小動物很像。
陳玄晃眼看去，覺得她還挺可愛。
不想這念頭一起，黃月娥卻嗔怒似的瞪了他一眼，恨恨道。
“少動那些歪心思，趕緊給我想那張鬼臉。”
陳玄這才收斂心思，開始回想剛才在照妖鏡中看到的鬼臉。
黃月娥僅僅只是看了一眼，便略一掐指，漠然道。
“行了，我已經知道是什麼情況了。這是扎紙人的手藝，名為望千里。之所以面無血色又沒有任何妖邪煞氣，是因為那本來就是一張白紙人臉。”
“那我們是不是沒事了？”
“恰恰相反。剛才我們在墓道中看到鎮魂童子，就是用來封門堵路，鎮壓墓穴風水的。就是因為你除掉了那幾只鎮魂童子，破壞了墓中陣勢，那三一門的道士才能逃出來。”
黃月娥化作的黃鼠狼頗為人性化的搖了搖頭。
“現在佈置下鎮魂童子的高人已經盯上了我們，只怕這件事難辦了。”
“既然是衝著我們來的，那乾脆別用這幻術遮掩了，直接出去和苗姑娘一起商量算了。”
黃月娥白了陳玄一眼。
“你想死自己滾遠點，可別來禍害我。”
“……”陳玄頓時語塞。
這些術法宗門的事，他插不上嘴，只能在旁邊看著。
索性黃月娥不愧是久修多年的大妖。
她略一思量，很快就想出了一個主意。
“望千里是紙人道的望氣術，扎紙人實際上屬於偃甲傀儡術法的一種，極其講究施術媒介。現在那人應該還沒追過來，我們先把這望千里破掉再說。”
現在二人是在心神交流，隔絕了外物的感應。
黃月娥本想讓陳玄直接去把施術媒介找出來，現在只能提前給他提個醒。
“施展望千里，最常見的媒介是紙錢或者摺紙花，一會兒你出去之後，務必留心墓道四周，把那東西找出來直接毀掉。”
陳玄連連點頭。
既然正主沒來，黃月娥倒也沒那麼緊張，僅僅只是暗施咒訣，轉眼間就散去了幻術。
陳玄只感覺眼前一黑，再一睜開眼，已經回到了墓道之中。
二人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黃月娥轉身便拉著苗清秀繼續往前走。
陳玄急忙四下掃視一眼。
墓道雖然昏暗，但也算是乾淨，基本上沒有什麼雜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