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樣愣住的還有苗清秀。
饒是她擁有百年道行,算是苦修多年的大妖,此刻見到陳玄以祭煉刀直接吞噬了那地上的屍骸,還是被驚得目瞪口呆。
“這小子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何會如此詭異的祭煉方式?”
無量教的祭刀人她見得多了,但大部分都是圍著屍骸唸經誦咒,從來沒有聽說過會直接把屍骸吞噬吸收的。
她心下不解,臉上卻不敢顯露分毫。
畢竟兩人現在是敵是友都還分不清,彼此都還互相戒備,她也不敢顯露太多心緒。
陳玄將這屍骸吞噬掉之後,感覺一股熱流自手臂慢慢升起,隨後遊走周身。
“果然沒錯,這就是屬性獎勵的感覺,難道模擬推演和祭煉屍骸都可以提升我的身體素質?”
他心下暗暗閃過這樣一個念頭,只不過也沒有細想,而是轉頭看向苗清秀。
現在夜幕深沉,在荒原上待著絕不是一個好主意。
苗清秀顯然也知道他的打算,只道。
“你毀了我的房子,這件事該怎麼說?”
“……”陳玄暗暗挑眉,心說你這倒打一耙還要我賠罪?
苗清秀冷哼一聲似乎也不想多糾結這事兒,只是扭動著蛇軀,轉頭遊向那坍塌的地窟。
陳玄雖然害怕她仍存殺心,但相較於眼前這片陰森荒蕪的不毛之地,他更願意和那人身蛇尾的蛇妖在一起。
他跟著苗清秀回到了坍塌的蛇窟,見她從廢墟之中刨出一根紅燭,隨後略一掐指結印,便將那紅燭點上。
陳玄有些好奇,便問道。
“你這是什麼法術?”
“法術?妖術!”
苗清秀故意擺出一副兇惡的模樣,說來兇狠,但她現在好歹有半個身子,到底是比之前好了不少。
陳玄偶爾瞄她一眼,見她身上那兩坨甩來甩去的,莫名的還有些不敢直視。
苗清秀由黑鱗巨蟒化形而來,似乎也不知道這些禮義廉恥的學問,只是自顧自的擺好紅燭。
“我修上古妖道,奉燭九陰之化龍經,施術自然以燭火燈盞為媒介。姓陳的,你之前既然擺出了五燈咒術還能猜不出我所修的路數?”
“我不知道擺出那種陣法會放出華陽散人。”
“放屁!鬼話連篇!”
苗清秀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看樣子還很不服氣。
剛才在地窟的那一戰,對於她而言可謂是險象環生。她先是被華陽散人暗算,其後拼命跑過洞府卻發現陳玄搶走了她的寶丹。
毫不客氣的說,如果最後陳玄沒把那兩顆肉丹扔給她,只怕她早就被那些肉塊穿心束骨,淪為華陽散人圈養的血肉奴僕。
其下場和華陽散人之前的境遇差不多。
一想到那後果,苗清秀心下暗恨,甚至不自覺的吐出蛇牙。
只是她這蛇牙一吐出來,非但沒有半點威脅,落在陳玄眼裡反倒像是小虎牙一樣莫名的有些呆萌。
他也不知道其中的門道,只當這是這黑鱗蛇母的善意示好,便也猶豫著將自己外袍遞了過去,道。
“你既已化為人形,還是罩上一件單衣為好。”
“哼!姓陳的,你現在倒來裝好人了?若非你砍了我一刀,我怕是早已化形成功,豈能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