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玄熟悉祭煉刀的時候。
剛走出道觀,還沒來及下山的南穀道人卻在山道上停下了腳步。
在他面前的山道上,數十個黑衣黑褲,黑布遮面的黑衣人堵住了他。
這山道不算險要,遠不及那種怪石嶙峋的險峰。
路面很寬,大概能容許一輛馬車走過,左右兩邊也不是斷崖而是半山坡的荒草地。
真要說起來,這小道童模樣的南穀道人想要避開這些人倒也容易。
只不過他顯然沒有這個想法,他不緊不慢的從衣袖中掏出一張黃符,冷笑道。
“道爺剛想找你們這些個鳥人,你們還自己送上門來了。”
攔路的黑衣人中。
只見最前面的一個人掀開黑布帽襟,顯出了一張書生氣的面孔,赫然就是當初去往茅草屋的華陽散人。
他和這小道童算是熟識,當即冷漠道。
“南谷,你和我修羅道眾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今日我不想和你生出什麼事端,你讓我們上山去……”
話還沒說完,南穀道長便狂笑一聲。
“哈哈哈!你這什麼鳥人也敢在貧道面前裝腔作勢?修羅道?狗屁道!”
他一語之間狂傲盡顯,反手從袖中掏出一張黃符,湊近嘴邊,張口吐氣。
那黃符之上的硃砂紅字迎風便散,“嘭”的一聲竟然暴起一團巨大的火焰!
火團一騰五六米,站在最前面的華陽散人躲閃不及,直接就燒了起來。
那一身黑袍被燒掉之後,華陽散人的身體開始扭曲畸變,他原本文質彬彬的臉,慢慢的扭曲開裂,一張血肉大嘴從裡面伸了出來,細密的犬牙在其中相互糾纏對著天空大張著。
被燒灼之後的身體,同樣發生了變化,只見無數粘連著的黑色羽毛如同尖刺般,硬生生的從他那血肉之軀中鑽了出來。
他就這麼慘叫著,在火焰中徹徹底底的顯出了本相。
雖然南穀道人這吐火的威力相當強悍,但也算是徹底撕破了臉。
餘下的黑衣人全都悍不畏死的衝了過來。
他們雖然沒有什麼道法加持,但正所謂雙拳難敵四人,幾十個人一擁而上,讓南谷一時間還真有些措手不及。
南穀道長雖然言語桀驁不遜,但他顯然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會來真的。
修羅道就在這道觀之後的深山之中,實際上雙方相安無事多年,最多也就是偶爾有些小摩擦。
一直以來,都是南穀道人追著他們打,沒想到他們竟然也會有翻臉的一天。
慌亂間,南穀道長也不敢留手,反手又掏出一張黃符還想再施展吐火之法。
沒想到他剛一張嘴,兩個黑衣人突然衝了過去,直接將他按在了地上,緊接著其他人一擁而上,竟然硬生生的拽著他的手腳胳膊就一個勁兒的扯。
直到此時,南穀道長才終於慌了神。
“不!不要!不要傷我軀殼!啊!!!”
山路上的慘叫連綿不絕,如同被鳥獸撕咬的南谷拼命的伸出雙手在地上抓出一道血痕。
隨後慢慢的被那幾十個黑衣人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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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觀之中。
陳玄正研究著祭煉刀,突然聽著身後傳來一聲響動。
他詫異的回頭看去,一眼就看到了躲在屋簷下的老道士。
那老道士佝僂著身形,滿是褶子的老臉上,一雙黑豆大小的眼珠顯得渾濁不堪。
陳玄先是被嚇了一跳,轉念一想又試著揮了揮手,算是打了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