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還是滿嘴的不客氣,高簷月更怒,一把揪住她的衣領,照著她的臉,左右開弓就是一頓猛抽,抽的那老婆子滿臉流血。
“哈哈哈哈哈哈!喊吧,大聲喊,把大家都喊過來!我要見白瑩玉,我要見平親王,我要殺了他們兩個!”
高簷月瘋了似的,猶如魔鬼一樣,發出尖利刺耳的狂笑聲。
往常這老嬤嬤欺負高簷月,高簷月都忍著一言不發,他今天突然這樣,那老婆子年紀又大,便被她驚嚇住了,隨後被抽的嘴角流血,只叫嚷了沒幾聲便昏過去了。
高簷月將他丟在地上看著她爛泥一樣地躺著一動不動,他也停了手,癱坐在地上盯著她。
她微微的喘著氣,窗外的月光清凌凌地投在屋子裡,她能清楚地看到那老婆子狗一樣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哈哈哈……”她發出一串夜梟一樣的怪笑。
她方才沒有好好的聆聽自己的笑聲,此刻萬籟俱寂,聽來竟是格外的動聽。像是聽到了一首很好聽的歌,不由自主的便又笑了起來,想要好好欣賞這樣的笑聲。
於是她便接著狂笑起來。
她突然覺得心裡莫名有一種痛快的感覺,那是復仇的爽感。
“賤女人,去死吧,去死吧!哈哈哈哈哈哈!”她一字一頓地說完,隨後站起身來,緩緩走到桌邊,搬起那婆子剛剛坐過的椅子,又冷笑著走了回來,來到那婆子身邊,便高高地把椅子舉了起來。
她咬了咬牙,用了全身的力氣將椅子砸了下去。她咬著牙,繃著一口氣,一下,兩下,三下,三下之後,椅子出現了斷裂的聲音,閣樓的樓梯上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她頓了一頓,嘴上露出了陰森的笑容,然後最後一次繃緊了力氣,將椅子朝那地上的老嬤嬤砸了下去。
椅子碎了,老嬤嬤始終沒有再動一下,吭一聲。
高簷月趁機躲在屋子的暗處,靜靜地等著人來,手裡捏著一截帶著斷裂的木茬的椅子腿。
屋門被人撞開了,四五個人影鑽了進來,都是新來的家丁和婢女,中間還有一個錦衣華服的苗條女子身影,她瞧不大真切。
“快去點燈,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個似乎陌生,又似乎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來過來,高簷月聽見那聲音,便緊緊攥住了手裡的木棍。
燈被點著了,眾人都去扶地上的老嬤嬤,慌忙張羅著掐她的人中,高簷月卻早已盯緊了那個錦衣華服的身影。
那是白瑩玉,這個女人就算是化成了灰她也認得她。
她伏在那老婦身前,用自己的手帕給那老婦止血,這一舉動令她更加憤恨了。
這個老賊婦死有餘辜,現在她死了,為什麼沒有人陪著她一塊兒笑,還要去救她,他們是不希望她死嗎?那個老賊婦心腸都壞透了,難道還不該死嗎?
她像鬼魂一樣從暗處飄了出來,舉著手裡的木棍,斷裂的木茬子指著小白的後心,大叫一聲從後面撲了過來。
幸而小白是習武之身,反應迅速,還沒轉頭便知道背後有人襲擊,當即一把推開了那個緊挨著她的婢女,免得那婢女被誤傷,她順勢也逃到了一邊,躲開了高簷月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