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培是清風會的總舵主,現在外面風聲正緊,他自然不便到處隨意走動,因此尋找張照玉和白瑩玉的事情就落在了範風林和陽朔的身上。
對於這件事,這兩位門主自然是義不容辭的,接了袁培的令,當即你可也不多待,牽了馬便離開了鐵劍山莊。
袁培對林夫人和關榮杏說道“我想,張堂主知道了這件事之後,早晚一定會來一趟這裡的,咱們的決定是咱們的秘密,無論張堂主怎麼說怎麼想,咱們的計劃,不要輕易告訴他,一定要先通知我,我來負責擺平張堂主。”
林夫人知道張廣衡的脾氣,知道他一定不會答應袁培的決策,他知道這件事情關乎到她夫君的生死,她自然是滿口答應。
元培叮囑完他這一切,也告辭離開了鐵劍山莊,仍舊回了景和鎮。
範風林和陽朔離開之後,途中楊朔問範風林道“範大哥,你說,白姑娘真的會是那樣的人嗎?咱們好歹也算幫過她,張家的人又跟她父親有過那樣的交情,她真的會這樣做嗎?平親王會那樣做,倒是又可能,可是白姑娘那樣做,我還真是不敢相信。白姑娘咱們都見過的啊,我覺得她挺大方爽快的,不像是個心裡有這麼多彎彎繞繞的人。”
範風林轉頭看著他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楊朔一怔,問道“什麼?”
範風林沉聲道“總舵主已經不是以前的總舵主了……”
“什麼意思?”楊朔仍舊不解,或者也可以說,他心裡已經想到了,但是不敢說出來。
範風林道“以前的總舵主是個俠客文人,並不是一個領袖,如今他已經成長為一個領袖了。或許在他心裡,他也並不確定白姑娘是不是真的像他說的那樣,但是白姑娘和平親王兩個人之間一定有一個有問題,既然都有這樣的嫌疑,那乾脆就跟這兩個人都撇清關係,哪怕是錯怪了好人,此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楊朔聞言雖然震驚,但是思前想後,他並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先投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縈繞著,很多的話都跟在後頭,說不出來了。
範風林繼續說道“他這麼做其實我們都能理解,但總覺得還是有點狠不下心來,因為我們一向是救人,從未殺過任何一個好人,但是這次不同,我們也許要殺掉一個好人,但是如果殺掉她,就可以保住更多人的性命,而且這麼一來,就為我們斬盡所有的隱患,我們再也不用疑心了。我們沒有時間和機會再去細細查證了,所以必須快刀斬亂麻,寧殺錯不放過。”
“寧殺錯不放過?”楊朔喃喃地說:“這……不是我們從前用來形容紀鈞的話嗎……”
他的聲音很輕,有些無力,“噠噠”的馬蹄聲幾乎就能把他的聲音蓋過去,但是風還是把它送進了範風林的耳朵裡。
範風林忙道:“不,這不一樣的。”
楊朔有些悲哀地道:“哪裡不一樣呢?”
“……紀鈞殺人只是為了殺人,而我們殺人是為了救人。”範風林哽咽了一下才想起了這麼一個理由,但是很顯然,他說這話的時候,是很沒有底氣的。
楊朔點了點頭道:“好吧,這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理由了。”
兩人都陷入了沉思,再也不說話,駿馬飛馳而去,四處搜尋著照玉和瑩玉的蹤跡。
大家要聯絡一次很不方便,但是他們覺得,如果聽到了林巖覆被抓的風聲,張廣衡和林溪雙很快就會向鐵劍山莊的方向來的,現在他們唯一能想到找到他們的辦法,就是如大海撈針一般,到處尋找他們的記號,同時也留下自己的記號和暗語。
而暗語的內容是,要他們快到鐵劍山莊上去,他們一起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