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過了沒幾招,忽然蔣丘南一拳向張廣衡胸口擊去,按照當時的情況來看,蔣丘南這一招,本應是一虛招,真正的要害之處是在腿上,是想以拳頭擾亂人的視線,實則雙腿蓄勢待發,要踢人的膝蓋,張廣衡自以為提前看破了他的招式,胸有成竹,也假意揮掌去攔他的手,可是精神都集中在腿上。
蔣丘南看到張廣衡的精神已經成功被轉移,微微冷笑,伸到半截的腳忽然收回落在地上,拳頭卻突然朝前一送。
這一拳打得並不重,但是張廣衡的神色卻十分震驚,因為他感覺到有東西刺進了他的面板。這東西傷的並不深,只是一個淺淺的,小小的傷口,若是此時停手,血也不會流幾滴,這對於蔣丘南來說,是不足以解去他心頭的恨意的。
於是他趁機一手按住張廣衡的肩膀,不准他後退躲避,另一隻帶著暗器的拳頭便用力自上而下,狠狠劃去。
張廣衡哪裡容得他這樣放肆,當即雙掌抓住他雙手手腕,雙臂一較力將他推開,跟著抬腿一腳將蔣丘南踹的飛了出去。
蔣丘南趴在地上半天沒起來,一旁的林溪雙看傻了,不知道為什麼張廣衡突然就對蔣丘南下了狠手,待看到張廣衡胸前的血漬時,她才恍然明白,是蔣丘南手中帶了利器。
原本一下刺上去只是個不要緊的小傷口,這下可好了,張廣衡右胸至左肋下,又添了有半尺長一道傷口,林溪雙趕忙跑過去,慌忙檢視了他的傷口,傷口不深,但是鮮血淋漓,看著極是駭人,林溪雙問道:“疼嗎?”
張廣衡看著她關切的神情,此刻即便是很痛,也覺得不痛了,更何況這對他來說,只是一點小傷。
“不要緊的。”他顧不上跟蔣丘南算賬,只是看著林溪雙微微笑著。
林溪雙知道是蔣丘南使詐,當即毫不客氣地呵斥道:“說好的是切磋,師兄怎能暗箭傷人?”
蔣丘南冷冷地道:“那我也早就跟他說好了,叫他要小心我,他自己不小心,哪裡怪得著我?再說了,較量武功,拳腳無眼,受點小傷,算什麼大事!”
蔣丘南艱難地站了起來,張廣衡最後那一推一踹才是他的實力,就哪看著簡簡單單,即使是不會武功的人也會用到的反抗的招數,但是在張廣衡用出來,卻讓一身功夫的他毫無還手之力,摔在地上半天才爬起來。而此刻他佝僂著身子,看著對面的一男一女,心裡更加憤憤,人家站在一起就是英雄美人天作之合,自己只是個摔倒了都沒人扶一下,也沒人在乎他疼不疼的人。
想到這裡,他心裡更生氣了。
即使是闖下了大禍,他也顧不上在乎了。他終究還是那個沒人在乎的人。
“荒謬,歪理!你太過分了!”林溪雙怒斥。
張廣衡拉住林溪雙的手腕低聲道“算了!本也不是什麼大傷。”
蔣丘南冷笑道“你也不用當著雙兒的面就來這些弄虛作假的形式,你心裡現在還指不定怎麼恨我呢吧!”
張廣衡道“蔣兄弟若是真的想殺我,那肯定早就不是這麼點傷了,蔣兄弟這些天定是見我在莊上出盡了風頭,蔣兄弟吃醋了是不是?”
他這是在給蔣丘南臺階下,蔣丘南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應對了,他心中雖然妒忌,但是也自知今日一時衝動,闖的禍不小,若是一味糾纏下去,林溪雙一怒之下告訴大家他的真實想法,那著實是十分的沒有面子,自己在這鐵劍山莊怕是也待不下去。
於是他只是狠狠用眼睛剜著張廣衡,不敢再說什麼話。
張廣衡瞧他這樣,便知道他已經想通了這其中的道理,心裡終於也放心了。彼時莊丁聽到這邊吵鬧的聲音跑了過來,看見受了傷的張廣衡和狼狽不堪的蔣丘南,便詢問了起來,張廣衡道“我與蔣公子切磋功夫,受了點小傷,沒什麼要緊的。”
林巖復也趕了過來,七手八腳地幫張廣衡治傷,一群人圍著張廣衡,蔣丘南孤零零站在一旁,茫然不知所措,直到大家簇擁著張廣衡離開之後,他呆立了半晌才回了房間。
方才被張廣衡踢了一腳,現下還是痛的厲害,脫了衣裳自行檢視,卻見那處一片青紫,稍有動作,牽動那塊肌肉,便疼的人冷汗直流,身上摔傷、擦傷都有,他無奈之下只得自己給自己擦藥酒。
就在他正在給自己擦藥酒的時候,房門卻突然被人一腳踹開,把蔣丘南嚇了一跳,一群人風也似的闖進他的房間裡,領頭的就是師父林舒。
徒弟見師父,從內心深處沒有不害怕的,更何況蔣丘南內心有愧。
林舒知道張廣衡在莊上跟他比武又添了新傷之後,又是尷尬又是生氣,便追問是怎麼回事兒,下人嘴快說是張廣衡跟蔣丘南比武所傷,儘管張廣衡一心想要大事化小,但是林舒還是覺得,蔣丘南近來愈發的乖張,自己人切磋,怎能使用暗器傷人呢?更何況張廣衡是來養傷的,現下老傷還沒好利索,又平添了一道新傷,他身為莊主,覺得讓客人受這樣的委屈很是過意不去。
他本來一肚子的氣,可是到了屋子裡,看到了蔣丘南身上的傷,火氣瞬間就小了一半。
“你!這……”他本來指著他的鼻子要罵,看著渾身青紫的蔣丘南忽然便罵不出來了。
張廣衡忙道:“林老英雄,您可不能怪我下手重傷了蔣公子啊!”林舒原本是來為他出氣,待見到蔣丘南被打得也挺慘的,瞧著甚是可憐,登時便有些心軟。
可是他想起這個小子偷偷在拳內藏暗器傷人,雖說他和張廣衡各有損失,但是蔣丘南的行徑也很令林舒反感,他還是很嚴肅地教訓蔣丘南道:“自家人切磋,即便是用兵器用暗器也都無妨,但至少要讓對方事先知曉你手中有兵器,你不事先告知卻暗暗使用,難道為師一向就是這麼教你做人的嗎,你這個樣子,將來走上江湖,豈不是要將為師的臉面丟光,這種行徑,跟那無賴有什麼區別?”
蔣丘南垂首不言,林舒罵完了他,還是罰了他,一月不准他出房門,讓他好好思過。
事後林溪雙問張廣衡:“你最後踢他那一腳,是在救他吧!”
張廣衡微笑道:“你瞧出來了?人總有糊塗的時候,他這樣的年紀,難免犯錯,所幸未釀成大錯,不如給他一條生路。你這個師兄,我瞧著心思頗深,不好對付,要是逼急了他,可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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