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上元點頭沉思,紀鈞一笑,便得意地繼續說道“她肯定以為清風會和平親王都會嫌棄她礙手礙腳,所以她仗著自己有幾分功夫和一點兒小聰明就開始對我們的人下手,她除了想教訓一下都炎那個色鬼之外,還想暗示一下平親王自己很有本事,告訴他們自己不會拖累他們,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平親王和清風會根本就不是嫌棄她,怕被她拖累,而是根本就不相信她,懷疑她是我們的人。”
紀鈞說到最後不由得笑出了聲音,聲音又蒼涼又詭異,韓上元不止一次聽到過他這樣笑,可是今天晚上再這樣聽到他笑的時候,他還是覺得背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靜夜昏暗的燭光下,他像一隻狩獵的鬼怪,又猙獰又兇殘,跟他斯文清秀的外形大相徑庭。
不需出手,只一陣笑聲便能彰顯他的陰狠,一種壓迫得,幾乎能讓人窒息的駭人氣勢。
紀鈞笑完之後感慨道“哎呀,有趣真是有趣,你瞧瞧這些人多有趣呀!明明都是一家子的棋子兒,如今卻因為懷疑打了起來,這下可好了,兄弟反目,朋友成仇。呵呵,什麼仁義,什麼信義,通通都是騙人的鬼話!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權利和財富才能牢牢的抓住人心。”
韓上元思良半天才恍然明白這其中關係,喃喃地點頭道“對呀!若只是單純的怕拖累,他們就不必再將她送回平親王府了!白瑩玉以為這樣就可以博得平親王和清風會的信任,殊不知她越是這麼做,反而越容易惹他們懷疑!”他說到這兒,忽然倒吸一口冷氣,壓低了聲音,目光炯炯地道“那我們是否可以再次利用他們的這份懷疑,引他們自相殘殺呢。”
紀鈞微笑著點頭看著他,滿意地道“不錯,你跟在我身邊多年,我的心思你果然很瞭解,我把白瑩玉的性命留到現在,就是這樣的目的。”
韓上元恍然大悟,會心一笑,可是他忽然皺了皺眉頭道“可是,我看袁培那人很會騙人,表面上裝的風輕雲淡,謫仙一樣的人物,其實內心陰暗,心狠手毒,而且頭腦還十分精明,這些事情萬一已經被他看穿了,他不上鉤可怎麼辦呢?”
紀鈞爽朗大笑道“他不想上鉤也由不得他了,能騙得了別人一時,卻騙不了別人一世。他還有個人證在我們手裡,就算他不想上鉤,我們也會找人逼他上鉤的。總之,現在清風會就像是放在爐灶上的水,已經馬上就要被燒開了,就算他早就看穿了我們是想利用白瑩玉,也沒有辦法挽救這一切了,誰叫他動了歪心思呢,哼哼哼!”
紀鈞倒揹著雙手開始在屋子裡緩緩地踱步,韓上元知道他要開始思考分析了,便不再說話,安安靜靜地聆聽。
“這懷疑一旦開始,根本就停不下來,想藏也藏不住。我們一定要讓白瑩玉知道真相,讓她知道在路上想要殺他的那些人到底都是誰,只要把這些真相戳破,我就不相信,白瑩玉還能這麼信任清風會,到那時候或許他就真的成了我們的人。”紀鈞得意地捻鬚一笑。
韓上元興奮地恭維道“大人英明!”
紀鈞繼續說道“看她這麼主動的想要借教訓都炎來向他們證明自己,想必她已經初知人間險惡。
她跟他父親不一樣,她是個女孩兒,若是在當初死了也就死了,可若是活下來,以後只會讓她更加怕死。
親眼見過死亡的人,如果不能一往無前,所向披靡,那就只會永遠被死亡的恐懼所籠罩。
她很怕死,所以她即使知道了要殺她的人到底是誰,她也會選擇投靠他們,因為她知道很多人都想殺了她,所以她必須選擇依靠其中一方。
很明顯,現在她選擇的是清風會,這也是毫無疑問的事情。
她現在遭逢大難,她一定明白人心涼薄,只要我們能讓她再懷疑一次,她一定會對他們大失所望。
試想一下,那些當初揚言要救他,要幫助他的人終究要殺了,你說,她該有多無助啊!他那時候一定會想,這世上的人可真是虛偽。”
韓上元一邊思索,一邊點頭道“有理。”
紀鈞繼續說道“那麼她心灰意冷之下就會永遠地恨上清風會,到那時候,我們要她做什麼就都很容易了。控制了她就相當於是控制了張照玉,控制了張照玉,就相當於是控制了攪動這一鍋粥的勺子。”
韓上元聽完紀鈞的這些分析駭然道“大人可真是足智多謀,這麼複雜的局,屬下是萬萬想不出來了。那我們看著的那個小子,是不是快要可以放出來了?要看住他可真是不容易呢。”
紀鈞聽了他這話,笑道“讓你費心啦,沒想到那個臭小子的脾氣那麼倔,回去跟你的下屬們說一聲,凡是參與過輪值看守的,事成之後本大人重重有賞,美女金銀官級一樣都不會少,可要是那個小子死了,他們就得陪著他一塊兒下去。”
韓上元聽到前半段兒還覺得心頭一寬,聽到最後兩句,不由得心裡一緊,慌忙低頭道“大人放心,我會督促好大家的,絕不會懈怠,如若出了事故,下官願承擔一切責任,反正就把心放在肚子裡。”
紀鈞看著他笑道“你這麼想就對啦,我是瞧著你要有些飄飄然了,所以才警醒你一下。越是到最後就越是關鍵,以後要更加用心才是。”
“是!”韓上元唯唯諾諾地答應,隨後又問道“大人,我們現在是不是已經可以開始藉助白瑩玉慢慢鋪路了?”
紀鈞點頭道“越早下手越好,傳信給都炎吧,他跟白瑩玉起過沖突,平親王府中,也只有由他出面去套白瑩玉的話最為順理成章。回頭我會寫一張紙條,寫上問題,讓他都記清楚白瑩玉是怎麼回答的,如何反映也都讓他仔仔細細盯著回覆過來。”
“是!”韓上元躬身,
信鴿很快把平親王的信寄了回去,照玉看到了這次的信和以往不同,裝著信紙的紙筒上點著一支紅梅,這是一種特別的暗號,他便知道那是平親王交給袁培的信,當即便將紙條交給了父親,由張廣衡遞交給袁培。
彼時的袁培扮做一個教書的先生,就在康州的書塾教小孩子讀書,張廣衡去找他的時候,他正倒揹著雙手依靠在窗邊,眯著眼睛,神態很悠閒地聽孩子們背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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