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雲姿看到護士給琪琪吃的藥,看著數量,最起碼有五六十個。
這段日子都是這麼過來的嗎?才那麼小的孩子就要遭受這種罪。
蕭老太太拍了拍雲姿的肩膀,示意她跟著自己出去。走到外面,拿出自己的手帕給雲姿擦淚。她從一開始決定帶雲姿來這邊,就猜到了雲姿的反應,這段日子她每來這邊一天,就難免傷心,更何況是雲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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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琪琪的情況最多也就這兩天了。慕清她在美國那邊,我沒打算通知她。琪琪這孩子身上有很多被虐待過的痕跡,唐老說,在美國的時候,他請的是專人照顧琪琪,每次都做定期的檢查,這傷絕對不會是在他手裡有的。”
“而慕清的醫生也說了,慕清病發的時候情緒不穩定,有很大的攻擊性。所以我懷疑琪琪傷是慕清造成的。她一再的利用琪琪,實在不配做一個母親,最後這兩天,你多陪陪琪琪。唐老說,這孩子也就最喜歡你了。”
蕭老太太滿是傷感的說道,她看到琪琪身上的傷痕,都覺得震驚,遍體的掐痕。
慕清對自己的親生女兒,怎麼就下得了手?
這樣的女人不配讓琪琪至死都記掛著她。
雲姿想到剛才那一幕,眼睛刺疼的緊,聽老太太這麼說,也想起來在打耙場那次,慕清也是毫不猶豫就對琪琪出手。還有當初慕清為了讓她心軟,拉著琪琪站在冰天雪地裡那麼久。她忍心凍孩子那麼久,還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媽,我會好好地陪著琪琪的。”雲姿開口說道。
“嗯,你辦事我放心。”蕭老太太拍了拍雲姿的手,嘆了聲氣說道。
這也是她為那個孩子做的最後的事情了。
琪琪昏迷的時間遠遠大於她醒過來的時間,有時候她只說兩句話,就沉睡了過去。醫生說,琪琪的情況也就只能撐過這兩天了。
雲姿睡著做惡夢,總夢到琪琪忽然就沒了,從夢裡驚醒。
第二天晚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感應,她忽然從夢裡驚醒,還沒反應過來,已經穿上鞋子往外跑了。走到正廳門口,沈嫂碰到她,哀聲說:“少奶奶,琪琪小姐已經去了。”
雲姿腦子一下子就懵了,她知道琪琪終究會走,可就這麼無聲無息的走了?身邊甚至陪著她的人都沒有。
雲姿踉踉蹌蹌的向外走,沈嫂趕緊上前扶著她。
到了琪琪住的那座小院,醫生已經把琪琪身上治療的儀器都拿了。其實死亡對她來說未必不是一種解脫,這段日子這個孩子身上遭受的罪遠大於所得到的,醫護人員的都看著不忍心。
雲姿一步一步的走到床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個護士默默地走到雲姿身邊,把一個髮卡遞給了她,“這是琪琪臨走前讓我給你的。”
雲姿緩慢的側過頭,接過那枚髮卡,只覺得手上的重量比千斤還要重。她記得這枚髮卡,是琪琪以前最喜歡的,臨走前這個孩子還記得把這個留給她。可她又為琪琪做了什麼?什麼都沒有的。
“琪琪……”
雲姿開口叫了一聲,嗓子顫抖的厲害,叫完這一聲,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
很多東西,當時不珍惜,後面在想珍惜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雲姿握著琪琪尚帶著餘溫的手,眼底滿是傷痛。
“姿姿,琪琪走的很安心,你注意身體。”蕭老太太匆匆忙忙的趕過來,眼圈紅了,淚水不停地落下來,摸了摸琪琪腦袋,只覺得心疼的厲害。這個孩子受了那麼多的苦,解脫了。
陪著琪琪坐了大半夜,雲姿被強制送回了房間,老太太最害怕的就是她這樣。孕婦是不能太過傷心,如果不是琪琪這孩子實在太可憐,而慕清又混賬,她也不想把這訊息告訴雲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