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為著許華年的生養之恩,二為著老爺子臨終的遺囑。若非萬不得已,他們夫妻兩人誰也不想送老太太進養老院。
傭人走進來,對兩人微微的頷首道,“先生,太太,大小姐跪在院門口,說是她知道錯了,會和姑爺離婚,求原諒,否則她就一直跪在那裡不起來。”
她這話一出,季山柏眉頭皺的更深,卻沒開口說話。
溫成玲想說話,可最終還是閉上了嘴,馨雅承認錯誤不是一次兩次了,可哪一次是真的認錯了?自己的女兒,比別人瞭解。
兩人都沒開口說話,傭人等了一會兒,轉身出門了。
沒有任何答覆,季馨雅看著門口守著的傭人,心裡一涼,原本她還對父母抱著一點希望,現在全沒了。所有人對她狠,那就別怪她不客氣!咬著牙,身子挺得筆直,季馨雅沒再開口說一句話,只是沉默的跪在季家的門口。
從日頭正中到夕陽西下,溫成玲做好了晚餐,忍不住問了一句,“馨雅還在門口跪著?”
“是的,太太。”傭人中規中矩的回答。
溫成玲聞言,臉色有些不好看,再怎麼做孽,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不可能不心疼馨雅。已經跪了六個多小時了,冬天的地寒,女兒家的落下了毛病,就很難治好了。
摘掉圍裙,囑託傭人道,“你把飯菜端上桌子,我出去一下。”說著,往書房裡走去,她不能看著馨雅再跪下去,再繼續下去,只怕馨雅的腿就這麼廢了。
她是反感馨雅做的那些事情,可她和山柏不理她,只是不想她繼續錯下去,而不是真的不要這個女兒了。無論是馨雅還是雲姿,她們做錯了事情,只要真心悔改,她都會原諒。
走到書房前,溫成玲敲了敲門,房間內傳來季山柏的聲音,“門沒鎖,直接進來就是,老夫老妻的還這麼多禮節?”
推開門走進了房間,看到他正在練書法,溫成玲擔憂的開口說道,“山柏,馨雅還跪在外面,已經六個小時了,我怕她支撐不下去,你看……”
季山柏原本有些笑意的臉上,立刻沉了下來,“我看什麼看?當初我問了她多少遍,她自己選擇的蕭睿,要和這個家斷絕關係。既然是她自己選擇的路,就要承擔後果。成玲,好不容易過上了安定的日子,你再心軟,只怕這一切都要毀於一旦。”
溫成玲嘆了口氣,語氣裡滿是悲傷,“我都知道,可做父母的有哪一個能真的捨棄自己的兒女的?馨雅是我身上掉下來的,是我沒盡到做母親的責任,沒教好她。日後,真出了事情,也是我的報應。”
“你胡說什麼!”季山柏怒聲打斷她的話,“以後別再讓我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你對這個家已經付出了很多,我們生了馨雅,也養了她二十多年,什麼責任都盡到了,不虧欠她任何事情!”
“這個話別再說了,你要是沒別的事情,就選好旅遊的地方,過兩天我們就離開這裡。”季山柏說完話,拿起毛筆重新開始寫起來。
溫成玲望著他沉著的臉色,眼底一熱。
她知道他是為了她好,醫生說她的身體已經被熬垮了,禁不起任何折騰了。若非是這樣,他那麼重孝道的人,又怎麼會狠心把自己的親生母親送進養老院,今天送老太太走,他看似心硬如鐵,可這表面下無數個煎熬的日夜換來的。
沉默的站了好久,溫成玲才沉沉的嘆了一口氣開口,“別寫了,吃飯吧,我已經把晚飯都做好了。”
季山柏寫完最後一筆,把分叉的毛筆丟在了一旁,聲音朗朗的說,“好久沒練手了,都生疏了。”
“已經很好了,我看外面那些所謂的書法家都不如你寫的。”溫成玲把他寫的字收起來,而後挽上了季山柏的隔壁。
“你就知道恭維我。”季山柏笑出聲,看了一眼身旁身形單薄的溫成玲,心底是無盡的擔憂。
說話間,兩人走到了飯廳,兩人和默契的沒再提馨雅的事情,誰都知道此刻她依舊跪在門外,可季山柏說的話沒錯,這時候心軟,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會功虧一簣。
因著各有心事,一頓飯吃得食不知味。
飯後,兩人坐在客廳裡看了會兒電視,就早早的準備休息,季山柏在浴室裡洗澡,溫成玲正在找自己的睡衣,就聽到外面敲門聲,拉開門,傭人著急的會所:“太太,大小姐昏倒在了門口了。”
“什麼?!”溫成玲大驚之下,手裡的睡衣掉在地上,季山柏告誡她的話全都忘記了,跟著傭人就往門外跑。
到了大門口,看到面色蒼白,倒在地上的季馨雅,溫成玲的心都是顫抖的,“馨雅?馨雅?你醒醒,別嚇媽媽啊,是媽媽不好,媽媽不應該一直拗著不原諒你……”
抱著季馨雅,溫成玲不停地叫著,等季山柏趕過來,看到這情形,立刻對一旁的傭人說道:“請醫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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