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還能指望著她結婚後性子能收斂一些,可現在看來,她還不如不嫁人,不嫁人的話就禍害自己家裡人,如今兩家人都禍害了。找雲姿也不是想幫著馨雅說話,是想提醒她小心一些。馨雅最近檢查出懷有身孕,就變著法的開始折騰家裡的人,說雲姿度蜜月去歐洲,一家的女兒不能兩家對待,她也要去。
為了這事情,她都鬧騰了好幾次。
這幾天,看到馨雅她都躲著走。家裡一個老太太,一個馨雅,都不是省事的人。
溫成玲嘆了口氣說,“不說她了,你度蜜月,別想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新婚過的怎麼樣?蕭宸他對你好不好?”
雲姿聽出她口氣裡的疲憊,心也沉了下來。她和蕭宸結婚的事情,父母應該暗地裡出了不少力氣,否則,依照奶奶的脾氣,就算蕭宸真的送一座金山都不滿足。
“媽,我和蕭宸很好,你不用擔心,多注意自己的身體。老太太的身體怎麼樣?馨雅她……我以後會讓著點,不讓你和爸再為難。”
她說的老太太是蕭家的老太太,溫成玲自然知道,自家的老太太那孬性子,雲姿哪裡會去關心,不嫌惡就是好的了,於是開口說道:“沒事,當天晚上蕭家就來電話,說老太太只是情緒激動,休息了一下就沒事。”
“那就好。”雲姿看了一眼蕭宸,心裡有些愧疚,自家的姐姐把蕭老太太給氣著了,即使和自己沒關係,她還是覺得很對不起蕭宸。
若是馨雅不是她姐姐,老爺子、蕭宸對待馨雅根本用不著顧忌那麼多,終究還是她讓他們為難了。
溫成玲又說了一番話,最後想了想還是把馨雅去歐洲度蜜月的事情暫時壓下,不說出來。蕭家不會准許她胡作非為,山柏也沒表態,她過早的提醒了雲姿讓她擔心了也不好。
心裡憋著一堆的事情,她越想越頭痛,不是為了山柏,她哪裡會忍讓老太太三十多年,更不會縱容老太太把她的女兒教壞。
如今馨雅驕縱,雲姿受委屈,說來說去還不是老太太一手造成的?
結束通話了電話,溫成玲躺在床頭,心口隱隱的作痛,拿出床頭的藥來吃,剛喝下了藥,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她頓了一下,不用想就知道是誰。
默不作聲的關了燈,門外的敲門聲持續了一會兒,季馨雅的聲音透過門傳了進來,“媽,我知道你沒睡,剛才是不是給雲姿打電話了?你總是這麼偏心,我就是想去歐洲旅行一次,有什麼不對?你就為了雲姿,要虧待我,我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溫成玲聽著她一直在抱怨,覺得心彷彿被狠狠地揪起,從小到大,她自問對兩個女兒差不多。
要不是婆婆一直在馨雅面前,反覆的教唆,說她偏心雲姿,又怎麼會讓女兒對自己的怨念這麼深?渾身氣的直哆嗦,剛吃過藥,可心口還是疼。
季馨雅在外面說了一會兒,見門內沒動靜,怨恨的看著門,她不明白,為什麼母親就可以這麼偏待她。
去歐洲旅行一次能花多少錢?聘禮她比雲姿的差也就罷了,婚禮低調的不能再低調她也忍了,如今她只想要一場蜜月旅行都得不到,心裡就嘔的慌。
他們個個都看不起她,要把她踩在腳底下,真把她季馨雅當成包子可以任由她們揉捏?
“媽!你給我開門!再不開門,我就從樓上跳下去!醫生說的話,你沒聽見嗎?這次再失去孩子,我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難道你忍心嗎?”
敲了兩聲門,季馨雅轉身就往樓梯口走。
她當然不可能真的跳,這麼做只是為了逼母親出來。她瞭解母親的性子,骨子裡軟弱無能,要不是這麼草包的性子,怎麼會被奶奶壓著脊樑骨活了三十多年?
他們不給她應得的,那好,她不好過,大家都別想好過!
走到樓梯口,季馨雅拿起拐角處的一個石制的花盆,朝著樓梯口就扔了下去。
咕咚咕咚的從樓梯口滾下去,她配合著那個花盆尖叫了一聲。
果然,五秒鐘不到的時間,臥室的門戛然而開。
季馨雅看著站在門口的溫成玲,挽了自己垂下來的髮絲,挺著根本就不存在肚子,緩緩地走到她跟前,笑的嫵媚:“媽,你可終於捨得出來了,是不是真要逼死我,你才肯見我一面?”
溫成玲眼前一黑,頭一陣陣的發暈,怎麼都沒想到馨雅會用這種拙劣的法子騙她出來,“你、你、你給我滾!我沒你這樣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