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騎校尉嚴重了,少府上下為天子門下,所得皆乃天子賞賜,從不敢逾越,何來富甲天下之言。”
少府卿臉色鐵青道。
對面這人是越騎校尉曹破石,乃中常侍,奉車都尉,長安鄉侯大宦官曹節之弟,聲名狼藉,荒淫暴虐,是洛陽城中有名的佞臣。
“呵呵。我可是聽說少府裡藏汙納垢,最好(第四聲hao)中飽私囊啊!少府卿可得注意管理,免得同為陛下臣屬,本官看不下去的時候,與奉車都尉一同參你一本啊!”
曹破石陰冷道。
曹節家族因為奉劉宏入宮,聖眷正濃,哪怕是劉宏輕易也不敢下罪;
畢竟曹節迎劉宏登基有功,一些小事的話他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貿然下罪的話難堵天下悠悠眾口,畢竟漢朝以孝立國,百姓們大多注重道義。
曹節好歹是從龍功臣,如果劉宏因為一些以前犯下的事或者毫無理由就把曹節治罪的話,天下人包括大臣們都會對劉宏失望的。
所以哪怕劉宏知道曹節家族作惡多端,一時也不好下手。
導致了曹節家族誤會了自己依然獨得恩寵,所以繼續我行我素的漠視漢律。
“少府的事,自有天子與本官來管。不勞校尉費心了。”
少府卿臉一沉,忍住怒氣道。
因為前些時日,紙張的訊息走漏了風聲,所以一些天子近臣就如同以往一般想要前來打秋風,少府卿得了劉宏的命令,自然不敢如同以往一般,把這些東西洩露出去,所以就客客氣氣的拒絕了。
其他官員都還識趣,被拒後知道這事他們不能染指。
唯獨奉車都尉曹節與越騎校尉曹破石如同被豬油蒙了心一般,死盯著這件事不放。
一直想方設法的想要得到造紙術和印刷術,導致了少府卿和他們的關係急劇交惡。
“呵呵。”曹破石冷笑一聲,陰冷的看了少府卿一眼,大有當場翻臉的架勢。
他們家族死盯著這個東西自然不是沒有道理的。
作為皇帝身邊近侍起家的人,曹節很清楚的知道自家的所有權勢都來自於天子。
所以在權勢達到了目前的頂峰以後,曹節已經不滿足於現在的地位,想要於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在得到了造紙術和印刷術的訊息以後,曹節多年的經驗立即讓他明白了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這個機會足以讓他留名青史,效仿蔡倫百世流芳,讓世人忽略他是一個宦官的事情。
所以曹節哪怕明知道這事會得罪天子,也死命的想要運用自身現在的權勢把造紙術奪到手裡,造成既定事實,讓劉宏即使有氣也不能朝他發。
說到底,造成現在這樣的原因,還是因為漢室積弱已久,讓大將軍梁冀得勢。
給權臣們開了一個不好的頭,讓他們知道,只要自身的威勢足夠,是可以效仿故大將軍故事,權傾朝野,廢立新帝,毒殺少帝的。
梁冀的例子就在眼前,再加上造紙術流芳千古的誘惑所在,所以曹節執意私底下與劉宏對著幹也就不足為奇了。
“區區一個技術而已,少府卿大人真要與我等作對嗎?”
曹破石靠近少府卿,壓低聲音道。
“呵呵。少府是陛下的少府,不是我的少府,也不是長安鄉侯的少府。”
少府卿冷笑了一句,回覆道。
“呵。”曹破石看著少府卿,心裡十分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