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下城區魚龍混雜,所以才更容易成為滋養邪惡的溫床。”普萊斯話鋒一轉改口問到“靈能以及靈性二者在嚴重不平衡時將導致超凡者失控,你是知道的吧?”
“是的。”洛恩點點頭,“就像踩鋼絲的高空雜技演員,平衡木一旦出錯就意味著演出結束。”
“但你有沒有想過,即使是用最精密的天平,我們也需要數次的調整才能保證大致的平衡,那些雜技演員的道具更是測量了千百次才能使用的。”普萊斯換了鞋菸絲,點燃後徐徐吐出一口瀰漫著薄荷味的煙氣,“那麼虛無縹緲難以量化的靈能和靈性,又該如何界定是否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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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洛恩有點懵圈,菲奧娜小姐還沒講到那裡呢。
“就像被數代優秀法學家完善了近百年的倫薩王國法律依然存有漏洞,那麼單個超凡者想達到完美的平衡,除非把自己切碎了放到天平裡。”普萊斯敲了敲菸斗將碎灰抖落了一些出來,連帶著部分還未燃盡的火星也被倒了出來,“所以與其說靈能與靈性是扁擔兩頭的掛重物,不如將靈能看成是掛重物。”
“一面是靈能的強度,象徵著你的力量;一面是靈能增長後帶來的負面效果,比如魔藥殘餘對個性的影響,受傷或衰弱後難以控制的靈能波動。”
“而搭在扁擔上使兩頭保持平衡的那隻手,就是你的靈性;他是控制我們慾望與矯正行為的最後一道保護,一旦靈性難以繼續駕馭靈能帶來的負面影響,那麼脆弱的平衡就會瞬間崩潰導致失控。”
普萊斯簡單易懂的舉例讓洛恩大開眼界,“所以關鍵是自我控制?”
“沒錯,不僅僅是控制自己的慾望”普萊斯帶著洛恩走入一條小巷,“過度的悲傷或喜悅,仇恨等極端情緒都是我們需要避免的…..他們本身或許無害,但總會有其他邪惡的善於利用我們情緒的存在,會理由你的漏洞慢慢汙染你。”
掛在夜空中的雙子月被一片烏雲遮蔽,普萊斯似有所知的語氣讓洛恩不禁緊了緊領口,“邪惡存在….是指類似於莫比烏斯一類的邪神嗎?”
“那僅是冰山一角。”普萊斯拍了拍洛恩的肩膀,示意後者放鬆心情看向夜空中遮蔽住雙子月的烏雲,“女神或許會疏忽,但是祂永遠在那裡守護著我們,只要你心存敬畏與正義,那麼邪惡就沒那麼可怕了。”
“再返回來說,守夜人接觸的大部分失控案件都與精神問題有關,誘因則包括生活環境,個人經歷,不公平待遇等等….因此迄今為止的失控案件大多發生在貧民區而不是生活富足的上城區”
“這是不可避免的,社會發展的必然產物,瑞安多如此,其他地方也不會有太大區別。”
“因此下城區才是整個瑞安多潛在的巨大威脅;貧窮、飢餓、絕望和疾病慢慢將那裡的人變得麻木不仁,但即使是最弱小的動物在面臨滅頂之災時都會做出反抗,更何況人呢?”
“所以下城區就像是一個被封死的,與外界徹底隔絕的灰暗倉庫。”
“那裡的人們則是堆滿倉庫的火藥桶,與地獄只差一個小火星的距離。”
“守夜人就是負責看守這脆弱平衡的最後保障……我們或許不能改變現狀讓它變得更好,但至少可以儘自己所能不讓它變得更糟。”
不知不覺,洛恩的後背都被冷汗打溼,他不敢想象下城區出現集體失控後的地獄場景。
“現在你明白為什麼守夜人小隊人手緊張,但依舊會把夜巡重點放在下區了吧?”
“好像有點明白了….”洛恩的拳頭緩緩收緊“我們的敵人只有邪惡,不應該戴著‘利益’的有色的眼鏡判斷問題。”
“不錯。”普萊斯拍拍羅恩,示意他上自己,“歲月在打磨你的稜角的同時,也會教給你更多東西。”
明明洛恩兩輩子加在一起活的時間遠超普萊斯隊長,但在這一刻他才發覺讓一個人成長的因素並非是漫長的歲月,而是一個人的經歷。
沒有磨難與痛苦,很多看似淺顯的大道理充其量也只能學到一層皮毛…要不怎麼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呢?
瑞安多的下城區距離教堂區只有7英里多一點的距離,但是一路走去卻可以明顯感覺到城市的變化;街道兩側的商戶和小樓從體面慢慢變為破舊,商鋪的落地窗在出了教堂區以後就幾乎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則由硬木板或鐵翻板保護的門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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