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瀾一夜未歸,蔓蔓狐疑的看著薰子一臉的沉痛,這才知道外面竟然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
夜紫凝突然死了,死的極為恐怖,渾身血肉模糊沒有一處是好的。
而大家不約而同的把矛頭指向了自己,畢竟,那日她提著刀衝進公主府乃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就連夜君瀾也被牽涉了進來,那些人說六王爺是兇星,他的母妃出自北方的崑崙。是個低賤的妖女,而六王爺的封地南陽和符水也是北方之城。
蔓蔓瞪著眼睛,緊緊的咬著紅唇。別人不知道可是她知道。
君瀾哥哥那是為了幫助自己減輕罪責,畢竟那夜紫凝可是公主之尊,自己不過一個臣女,而他畢竟是一個皇子。
雪妃是漢人與鮮卑族的混血。而夜君瀾具有四分之一的鮮卑血統所以才會五官更加立體深刻些。
“換衣服我要出府”
“不行,小姐你答應過我的”
“朝雁,我才是你的主子。”蔓蔓難得發火,這一氣之下讓朝雁頓時不敢再言,是的。儘管小姐待她們很好。可主子畢竟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
蔓蔓冷靜了下來,看到抽泣的朝雁頓時也內疚無比:“朝雁姐姐,對不起。我只是擔心他…我必須去找他。對不起!”
朝雁點點頭抱住蔓蔓:“小姐,我知道了。你去吧!”
不停策馬的她從角門溜出了侯府。先找到景榮這才知道夜君瀾被皇上重打了一百軍棍剝去上衣吊在城門口曝曬三日。
高高的城門上,烈陽如火。下面圍著一群百姓,那被吊著的人一身的傷痕和乾涸的血跡。長髮凌亂,一張俊美的臉無悲無喜。
不管多少人罵他,指責他,菜葉子也好,雞蛋也罷,石頭也無所謂。他彷彿不痛也不在乎。
顆顆汗水滑過赤裸的肌膚交錯的傷口被汗水淋過更是血肉模糊。
“讓一讓,這是…?六王爺?”黑色膠木的官轎子停下。那為首騎馬的男子一身華服金冠,白皙的臉上笑意張揚。
“六弟,你且堅持堅持。等父皇氣消了自會饒你的”
“不勞二哥費心”沉默,再無其他。任由來往的人可伶,鄙棄或者憎惡與他無關。就是這種表情,該死的。
白衣金冠的男子暗自哂笑,目光溫和無害的看著他。
“殿下,我們走吧!”官轎中,少婦一身紫色華麗的羅裙,金釵流蘇滿目高傲。正是那本該在後宮裡待著的許靜,她自從獻計後得到了皇后的認可,現在更是如虎添翼。
現在夜君瀾背上了弒殺親妹妹的名聲,將來就算是登基做了皇帝,也始終有汙點那在哪裡,千古留罵名。
“當初,高高在上的京城小霸王竟然變成了階下囚。果然是卑賤的出身決定了卑賤的性格。”太子殿下戲謔的道,看著夜君瀾那張邪魅蒼白的臉,紅唇輕啟。
“靜兒,息怒。你還懷著孩子呢!”大手撫上那微微隆起的小腹,那模樣深情一片讓人紛紛讚揚。
“是哪隻狗在這裡亂吠?”人群中傳來一記清麗的女聲。百姓好奇的轉頭,自覺的讓開。
那少女牽著白馬,一身如火的衣裙眼前一亮。
絕美的容顏帶著病態的蒼白,髮絲飛揚,襯托著一張媚麗無雙的臉。一雙秋水明眸明明是怒氣滿滿卻嬌俏無比。
她娉婷而來,唇角帶著淺笑卻讓人無端感到冰冷。
“你說誰是狗?”許靜憤恨的看著她,一塊手絹擰成了麻花似乎要撕碎的是某人一樣。
眾人從痴迷中回神,太子上前一步站在她面前:“原來是顧小姐,病好了嗎?”說著,手便欲想摸一摸那滑入凝脂的臉蛋。
蔓蔓往後一退,他的手尷尬的留在半空。“臣女顧蔓蔓見過太子殿下,臣女的病好多了。只是剛才聞到狗吠,心煩意亂又重了”說完,又是一陣咳嗽。那蒼白的臉上兩抹紅霞,豔麗,真是勾人心魂。
“顧蔓蔓,你個賤人”
“啪”狠狠的一記耳光打在那婦人臉上。
蔓蔓抬頭,下巴高揚:“我父親乃是正一品長安候,母親是當朝長公主。大哥是晉國驃騎將軍顧言,大嫂是名動天下的逍遙王府郡主。而我更是皇上封的臨淮郡主。你是個什麼東西?不過一個破落戶,死了爹孃的孤兒竟敢在我面前侮辱本郡主。要不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你早該充作軍妓了。”
蔓蔓的身份尊貴,整個天下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