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凝送走了花太醫,大家這才進去看一看那丫頭,床榻上全是血跡。她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褻衣,毫無血色的小臉趴在那水紅色鴛鴦枕上。雙眸緊閉,曲長的睫毛顫顫巍巍,瓊鼻下那張櫻桃小口還在細細的呼吸著。
長公主蹲在床榻旁,一手捂住唇小聲的哭泣著,一手摸向了蔓蔓的小臉。
小丫頭無意識的蹭了蹭,輕輕的喊了一句“孃親,我…我不疼的。”
“蔓蔓”
“她睡著了,長公主別擔心。現在傷勢嚴重,也不好移動倒不如便讓她暫時住在這‘芳華居’等傷勢好些了,本宮再讓常凝送她回顧府。”雪妃娘娘也有些擔憂的看著蔓蔓,那麼小的孩子,他們竟然下如此重手。
長公主哭泣著給她道謝,也只能如此了,太后那邊遲早也會派人過來。
“要叨擾雪妃娘娘了,這丫頭皮,還請您多多關照。”
“放心吧!說起來,顧小姐才是本宮的恩人。要不是她,我和明珠怎麼會平安的站在這裡。”更何況,這還是本妃預定的兒媳婦。
“既然這裡也沒有本世子什麼事情了,在下先告辭了,姑母,雪妃娘娘,告辭!”江景淮最後捏了捏明珠的臉,將桌子上的茶喝盡,起身行禮。
雪妃含笑的點點頭“本妃叫人送世子出去吧!”
“不必,我的侍衛在正陽門口等著呢!”他正準備要走,突然發現腳步有些沉重,低頭一看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那奶娃娃雙手雙腳並用的抱住他的腿,手緊緊的抓著她的衣角,一臉要哭的表情。
雪妃無奈的將明珠抱了過來“這丫頭粘人,之前也是這樣。世子快走,不然待會就更走不了。”
“哈哈,好”
出了芳華居,江景淮回首看了一眼剛才的宮殿,有些惋惜。
他原以為雪妃娘娘是當年那人,可剛才接觸了一番,她的身上並沒有任何族人的資訊。
到是那個小奶娃娃,眉間的花鈿像極了雪族的聖物——鳶尾花。
門口,一道黑色的身影正在徘徊著,手裡提著一把黑色的寶劍,明黃色的劍穗被風吹起,出奇的安靜。
看見江景淮的瞬間,立刻繃直了身板上前迎接“世子出宮了,裡面如何了?”“本世子出馬,還有不成功的事情?”
他冷然一笑,踏上了馬車,雨澤將劍放在車轅處拿起韁繩也當起了車伕。
馬蹄聲起,徐徐向前。
“世子為何答應六王爺的要求!那免死金牌,可是您的一張王牌。”
“夜君瀾此人,又給了本世子一個巨大的驚喜!相比較他提供的線索,這王牌顯得格外輕巧,放著也不過是一塊金疙瘩。現在又可以獲得線索,又可以得到顧家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為呢!”江景淮攏了攏自己的外套,將上面的灰塵彈去,看著窗外的景色,正是斜陽殘照,天色瑰麗猶如織錦一般華麗。
“這晉朝的天空,真是漂亮。”
雨澤撇撇唇,表示並不覺得,到是對六王爺提供的線索更加感興趣“主子,那六王爺所說,也許是騙局呢!此人狡猾不過。”
“不會”江景淮一口篤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