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白嫩的手滑過他的眼睛,冰涼的水從臉上滑落,雙眼終於舒服了一些,水珠滾落“嘀嗒,嘀嗒”落入湖中。
濺起一片漣漪,倒影在的兩人,被打亂了心扉。
顧言微微張開眼睛,眼前的少女已經洗乾淨了臉,露出一張白皙,漂亮的小臉。星眸如水,瓊鼻櫻唇,乾乾淨淨的像春日的梨花一般,纖細聖潔。
“多謝姑娘”
“是我該謝謝你才是,不要叫我姑娘了。我叫關禾兒,恩公你叫什麼名字?”少女紅了臉,直勾勾的看著他,見水珠從他鼻尖落下,不由莞爾。
“顧言”
“我記住了,顧…言”
同樣的時間,邊塞烈日炎炎,盛京城卻是春雨綿綿。蔓蔓穿了一件素白的襦裙,對面是靳遠哥哥。兩人一出現變吸引了不少的目光,更別說小姑娘身邊還帶了那麼大一隻巨犬。
靳遠手上剝著蝦肉,沾上醬汁送到了蔓蔓的唇邊,後者張口咬過,紅唇輕啟那張臉上頓時笑魘如花。
這丫頭,都不知道她一臉享受吃東西的模樣有多誘惑。少年收回了手指,不再剝了。
“話說那藍家大小姐,可是江南有名的美人。棋藝超凡,更厲害的是她繡口成詩,那一句‘枝送往來客,逢君又東風’可是傳遍了大江南北。”
“這就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藍小姐秀外慧中,可長安侯府的顧大少爺據聞從小入伍,就是個粗鄙的武夫。也難怪藍小姐和太子殿下好上了!”書生乙嬉笑道。
更說兩人從客棧出來,那藍顏兒如何如何嫵媚。太子殿下抱著佳人招搖過市。
許是受到了沈小姐的刺激,畢竟表哥表妹早就訂好的,結果宴會上公然被女方拒婚。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蔓蔓這才知道,原來外面藍顏兒竟然和太子勾搭在了一起,退婚大哥不過是為了方便她另攀高枝,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啊遠哥哥,我們走……”
靳遠看著下面說書那書生,心裡一陣猛跳,又看了好幾眼腦海中漸漸浮現一個名字。
“嗯”
蔓蔓在房間裡關了許久,終於寫出了一份文縐縐的“休妻令”,仿照了顧言的口吻將藍顏兒醜陋的嘴臉一一揭露。
薰子姐姐無奈的看著手上的紙,想她堂堂一個頂級殺手,竟然淪落到街邊貼小廣告了。
瞄準了四個城門和中心最繁華的一品居附近,米漿一刷,手一拍,完事快走。
蔓蔓得意的看著這封信,還抄了另一份送到了藍府。
“吾出生世家,祖上從龍之功得以光復。秉承祖訓,吾三歲習武,六歲識得兵書百卷,九歲從軍踏遍大江南北,十二歲復又京西大營歷練,不才混得四品驃騎副職。今調遠北疆,修築兵防。赤日炎炎,黃沙千里,心中猶念天定應緣,吾妻乃藍家長女,指腹為婚雖不曾聞得佳人面,但也為之而願擔吾之責。奈何,聞佳人另有東床快婿若干人,退親一事,吾自答應。但世間醜惡,汝既得償所願,何又辱吾家人,傳吾謠言!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吾今日休妻藍顏兒,一,不敬長輩。二,自私難容。三,水性楊花。四,貪慕虛榮。玉佩已還,婚約取消,休妻即日生效,皇天后土,有目共證!顧言,筆。”
先抑後揚,將顧言小小年紀成熟穩重,功勞赫赫說清。鐵漢柔情,對未婚妻子的庇護,到最後的失望而奮起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