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髒兮兮的男孩子竟然一點不怕死似的,怎麼也不肯走開。
大漢的手已經伸到了他的脖子上,只要一個用力,手中的的人便會死於窒息。
即便如此,他任然可以感受得到少年炙熱的目光,如同一團火焰般不斷的在那墨玉般的瞳孔裡升騰,不斷擴大。
“去死吧!”
大漢突然大喊了一身,虎口用力。蔓蔓趁著她全心對付啊遠時,身子靈活的從後面繞了過去,指尖銀光一閃,大漢的身子便如篩子一般抖了起來。
下一刻,整個人便軟弱無骨似的轟然倒塌在地上。
“砰”一百六十餘斤的肉砸在地上,便猶豫地震一般腳下的土地都呻吟了兩聲。
蔓蔓扶著牆壁,這才勉強穩住了自己的身子。
阿遠就沒有怎麼幸運了,他剛剛從虎爪下逃生,還在不斷的咳嗽這突然腳下不穩,突然便又摔了一跤。
“阿遠,你沒事吧!”
少年爬了起來,搖搖頭。
蔓蔓這才放心的鬆了一口氣,目光落在大漢死不瞑目的面容上,冰冷一笑。
甜糯的聲音帶著不可發現的狠厲,冷聲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殺人。要怪,只能怪你低估了對手!”
蔓蔓一腳踹在了他的臉上,將他後腦勺的銀針取了出來在裙襬上擦了擦,收回包裡。
阿遠似乎被蔓蔓嚇到了,他剛才還疑惑為什麼這壞人突然就放開了自己,原來,全是蔓蔓救了自己
她,真的只是七歲嗎?
她是怎麼殺了這個人的,就是那根小小的繡花針嗎?那是什麼暗器?
“還傻站這做什麼?”
小姑娘不滿的咕噥著,嫩白的小手摸進了大漢的胸膛。在少年詫異的目光下掏出了幾顆碎銀子。
她很是嫌棄的努了努嘴,“這窮鬼,竟然比我一個小娃娃還窮!”不對,沒她窮,她現在可是標準的負婆!
“阿遠,銀子給你。”蔓蔓將銀子捧到少年面前,一雙靈動的眼睛裡滿是笑意,熠熠生輝。
靳遠看著她,手依舊垂在腿邊並未動手拿,蔓蔓以為他是不好意思便強行的把銀子塞到了他手裡。
“你拿著吧!這是壞人的錢,不用白不用。”
他看著自己的手,黑乎乎的一片,還有泥垢和血跡。而另外一隻小手,白胖粉嫩,可愛細小是她的手,帶著溫熱的暖意。
靳遠突然害怕自己將那一份純白弄髒了,立刻縮回了手,她,似乎並不介意自己是個啞巴,還是個乞丐。
“阿遠,我去上學了。你以後有什麼事情,就到剛才那個茶館找我吧!”
他點點頭,眸光顫抖帶著一絲依依不捨。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了人群中,靳遠突然有些害怕,剛才的事情會不會再發生?
他悄悄的跟了上去,一路上見她流連於攤販的貨物上,偶爾發出嘖嘖的讚歎,一臉羨慕的表情。
她,似乎是降落凡間的小天使一般,那麼天真,活潑,美好。
少年亦步亦趨的默默跟隨,直到她到了一個古典而宏偉的建築面前。黑底金字的招牌,遒勁的字型,明晃晃的三個大字“國子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