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
靜立窗前，將一樓大堂，以及整個二層包廂，都盡數收於眼底，秦天搖頭笑道：“走一步，看一步，萬一我比他們大方呢。”
事實上，他手裡的靈石，在上古試煉場內，足足堆成了一座小山。
身為天帝轉世，在修為未超越前世境界以前，瓶頸這種東西，秦天不會遇到。
金烏內丹，確實是好東西，當初得到它的時候，因修為太低，根本動用不得，只能將此物與太陽之核，一齊嵌在陽星內部，以此來被動演化出太陽真火，並借太陽大星滋養，來保證它內部的精華，不會隨時間流逝，而消耗一空。
但如今，隨著秦天突破半聖之境，又有混沌之靈相助，短短數日，金烏內丹、蜃珠，這兩件寶物內部，所蘊含的大妖本源，都盡數被轉化成無屬性的混沌靈氣，最後為秦天所用。
歷經月餘苦修，儘管境界仍是半聖，但秦天卻根基穩固，修為無限接近成聖。
位置高度，決定眼界寬度。
在世間絕大多數人看來，煅體、煉氣、築基、化神、入道，這些境界，每向上多走一步，都千難萬難。
但是，在秦天眼中，只有成聖，才算真正推開了這條漫長修行路的大門。
有金烏內丹、蜃珠在手，憑這兩件寶物所蘊含的力量，又有混沌之靈將其演化混沌，完全摒棄了妖氣對人類的影響，更無瓶頸的束縛，秦天要從半聖境界，一舉破境成聖，並非難事。
然而，在距離聖境，只差最後一層窗戶紙的時候，他卻停止了繼續修煉。
因為，半聖與聖人那最後一層窗紙，靠的，不是修煉。
親情、友情、愛情……人間種種，俱是塵俗因緣，乃心之所繫，能染汙心性，故稱塵緣。
成聖，需要斬塵緣。
數千年前，秦天初證聖位時，早已斬過塵緣、明悟本心，靈魂中早有烙印，此番重修，無須再斬。
可是，緣法可以不斬，但他要成聖，還需先了結一段因果。
在推開聖境大門的前一刻，秦天只看到漫天血光下，一名女子緩緩前行，舉手投足間，便有無數人化作乾屍。
天空被烏雲遮蔽，鮮血染紅大地，無數怨魂在咆哮……
這不是幻境，而是成聖之前，這方世界的一種警示。
冷秋雁！
秦天當初在火焰山，不將那段法訣傳授出去，想必她還是幻空山首席弟子，也不會一時心血來潮，創造出《攝靈訣》這種東西，更不會入了魔道，掀起血雨腥風，屠滅十數宗門。
所以，在這方世界的認定下，這段因果，由秦天而起，也要由他而終。
畢竟兩人早有賭約，賭下了三生三世的命。
“當初是你沒有遵守賭約，如今也怪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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