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好……”
但因為要一邊用手機回商母的話,商丹青只能一邊單手繫著襯衫釦子,動作略顯粗暴。
他剛抬頭就看見傅景言坐在畫板後揮揮手讓他過去,商丹青不解地拖著褲子走了幾步,隨即就被傅景言一把拽近了。
傅景言沒有出聲,只是抬手來幫他系紐扣,骨節分明的手指格外的賞心悅目,這樣的舉動哥曾經做過無數次,但這次又有點不太一樣。
商丹青拿著手機,忽然間有點耳尖發燙。
“阿青,阿青?”手機那頭又傳來聲音,“你要記得有些衣服不能用洗衣機洗的,別什麼都丟裡頭。”
商丹青只能連忙回道:“嗯嗯媽,我一定注意,不把那件襯衫丟進去。”
“還有你那褲子的拉鏈,都多大人了,上完廁所還是會忘記拉,去給人家教不要出這樣的醜,被人看見了還招笑話。”
“哎呀媽……”商丹青聞言都快急死了。
他就上回在家裡忘拉了那麼一次,結果被商母連嘮了幾個月,一直嘮到現在,一想到哥就在他旁邊,低著頭都能聽見裡頭商母說了些什麼,他就開始面色發燙。“我平常都拉褲鏈的,媽你不要亂說。”
系完釦子的傅景言瞥了他一眼,沒說話,順手替他拉上了褲子中間的拉鏈。
“……”這次是意外。
商母一直絮絮叨叨的,讓商丹青都得不著空,傅景言就順勢站起身幫他穿衣服。反正從前他們去上學的時候,傅景言這樣做過很多次。
眼看著高出大半個頭的身形站在自己的面前,指尖翻領口的時候,帶起脖頸肌膚的一陣癢意,商丹青下意識地睜大眼,往後仰了仰身子。
但很快傅景言又將他的腰一把攬近,環著他的腰幫他將襯衫下擺塞進褲子裡,耳邊皮帶聲叮當響,夾雜著電話裡頭商母的聲音,商丹青聞到傅景言身上熟悉的氣息,他的臉一下變得滾燙。
“沒事的哥……”他捂住手機輕聲說,“我自己來。”
“你和誰說話呢?”
電話裡頭的聲音一下將商丹青嚇了一跳。
他只能連忙說沒有人,是商母聽錯了,一邊任由傅景言幫自己收拾衣服。
“好,好了媽……”他說道,他好像低頭就能蹭到傅景言的脖頸,“我……先不和你說了,我掛了。”
“你最近沒和傅景言打交道吧……”商母最後一句話問,“他是不是已經帶他侄子出院了?”
“嗯……”商丹青屏息忍耐著和人貼近的親密感,一邊忍不住抬眼看向傅景言,四目相對間,兩個人都沉默了片刻。
“哥已經走了,沒在醫院待著。”商丹青說,這句話是實話。
“那就好……”電話裡頭的商母才好像放下心來,“你一個人在外頭好好照顧自己。”
商丹青應了聲,最終結束通話了電話,他這才鬆了口氣。
事實上商母討厭傅景言已經到了很明顯的地步,而傅景言好像也知道這一點。
在商丹青沒有察覺的時候,兩個人好像已經到了勢如水火的地步。
但究竟是怎麼開始的,商丹青想不明白。
難道說他媽媽和傅家父母一樣,既不喜歡哥留長發,也覺得哥學藝術是不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