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溯沉聲道:“疾病可能和幼崽有關係。你先別碰。”
易悟扭頭看著軟榻邊緣,抻著頭叫喚的幼崽,又看了看夏溯。他使勁,甩開了夏溯的手。夏溯沒再說話,易悟沒去碰那三隻幼崽。直到醫療院的麋罔遲遲趕到。
夏溯依舊沒讓醫療院麋罔碰幼崽,他們左看看右看看,直到易悟點頭同意,才用器械把幼崽推到擔架上。三隻幼崽在擔架上絲毫不安生,爬來爬去,嘗試從各種角度去碰麋罔。在夏溯的嚴格監督下,麋罔才忍住沒去碰幼崽,把他們送到了醫療院。
易悟跟夏溯說:“一直不碰幼崽總不行。你為什麼說幼崽和疾病有直接關聯?”
夏溯瞅了眼正帶著防護具檢查幼崽的麋罔。
“那個麋罔生完孩子就死了。幼崽根本不是他生的,他卻不知道。幼崽是從始垣裡爬出來的。還有,那三個幼崽一直想和別人產生身體接觸。”
易悟明白前三點,但最後一點令他反駁道:“幼崽剛出生當然需要身體接觸。這是生物的本性。”
夏溯說:“等檢查結果吧。”
易悟去跟至高家族報告,夏溯去找傑克,安咎,和宿羅。
“你們覺得呢?”
夏溯問三人。
安咎直截了當:“幼崽很可疑。”
傑克點頭表示贊同。
宿羅很不耐:“我們幫他們攻打了牙鯊,護送他們去改造始垣。而他們始終沒兌現承諾。”
夏溯看著宿羅逐漸發橙的瞳仁,只要他情緒有負面變化,瞳仁的顏色就會加深。
於是她說:“你說的對,宿羅。”
夏溯頓了一下:“但如果你的種族被一種無法治癒的疾病屠戮,你也不會在這時想幫外來者吧。”
宿羅的瞳仁瞬間褪回了米白色。沒再說話。
安咎心想,雖然宿羅平時沒展現出絲毫同情心,不過在關鍵時刻,他居然能設身處地為別人著想。
傑克分析道:“麋罔剛失去了四分之三的人口,這些幼崽的降生無疑是件喜事。麋罔不會相信幼崽是疾病的源頭。”
夏溯說:“只能看易悟能不能說服至高家族調查幼崽和始垣。”
易悟跟至高家族報告完麋罔的死,和幼崽的情況。
“很好,易悟。在這次麋罔被疾病纏身的情況下,你無畏,擔任了那麼多次行動的責任。我們獻上家族的感激。”
易悟被前些天接連的行動,和麋罔的死震盪,他對誇獎和感謝的話語無動於衷。不過在至高家族認可他之後,易悟可以更好表達出懷疑。
易悟清了清嗓子,那股血腥氣一直在身體裡沸騰。
“經過我的分析,幼崽可能和疾病有直接關聯。”
家族裡的麋罔正欣慰填了人口,聽了易悟的話會議室內的氣氛瞬間變得沉重。
“猜測是基於你前番在始垣看到的景象?”
家族成員問。
“是的。如果你們能批准我去始垣調查,真相一定會水落石出。”
易悟說的堅定,心裡其實沒底。原本,這顆星球上的所有生物都以為始垣只是一個控制細孔的工具。現在看來,遠不止如此。
易悟繼續解釋:“查清真相後才能預防疾病。否則會有更多麋罔死亡。我們不能再喪失同伴了。”
易悟看家族成員明顯動搖了。他們經過一番討論,最後宣佈。
“你去始垣探查真相。我們相信你一定會阻止疾病。”
最後一句話更像是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