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啥光想著去佔我閨女的便宜?”
許麗被他這話氣的兩眼一黑:“季大強,你聽聽你放的是啥狗臭屁?啥叫我兒子?”
“季陽不是你兒子?不是你的種?”
“季琴才是你一個人的閨女,大陽化成灰也是咱倆的親骨肉!”
季大強冷笑道:“對啊,是親骨肉啊,親骨肉又咋?伺候咱嗎?孝敬咱嗎?”
才撇了煙頭,他又點上一根,“我都跟你說了,段虎現在擱縣城道走得越來越寬了,手底下弄了好些房子,還有好些合作的大老闆。他早把我的活路擠兌沒了。”
“我手底下就剩這點老本兒了,也能勉強夠咱倆吃喝吧。這日子你樂意過就過,不樂意過就滾蛋,反正甭想叫我去打擾我閨女。”
“我閨女現在可是闊太太,懂麼?咱倆都這個德行,就別上趕著往娃臉上抹黑,給娃找麻煩去了。”
許麗都被他給整笑了,跟看精神病一樣盯著他笑了半天,轉身“嘭”一聲摔上門走了。
她不是沒想過自己去找季琴刮點油水下來,可她沒那個膽子。
她稍微聽到點不知真假的閑言碎語,說季琴傍的那個男的歲數可大,年輕的時候幹過好些髒事兒爛事兒,還混過黑市。
雖然她知道那臭婊子的哥嫂確實是要著錢了,高高興興的回老家了,但她也還是不敢自己個兒去。
想來想去,許麗也只能想到了季陽。
五年當中,她去找過季陽好多回,但都吃了閉門羹。
天冷的時候,季大強又大病一場,吃藥實在是太花錢,許麗就冒著冷風咬著牙又去找季陽了。
那天,季陽給她拿了一百塊錢,跟她說這錢他給了,就算是跟他們斷絕關系的錢了。
還跟許麗說,你要是真舍不下我這個兒子,就跟季大強離婚、跟他斷了,過來跟我過,我給你養老。
要不然,往後就是跟季大強一塊爛死,也別再來找我,我不認你倆了。
可就是這一百塊錢,叫許麗産生了僥幸心理。
她看著日漸陌生,眉眼之間再不見昔日猥瑣的兒子,自顧自的覺得兒子是真成個正經人了,他是真有出息了。
於是,她心裡重新懷揣了希望:大陽指定是還在跟他倆鬧脾氣呢,他指定不可能說要跟他倆斷絕就斷絕的。
他們可就他這一個兒子啊!
許麗覺得她得跟兒子再使點勁了,最好是能把他攏回家來,然後再叫他去縣城找季琴要點錢。
這樣的話他們三口人,不就能過上好些的日子了嗎?至於季琴,愛死哪去就死哪去,那個沒良心的小婊子,她從來也沒指望著她能回來,不回來更好!
她跟季大強最後還是得指著大陽給養老的。
如是想著,許麗便開始了蹲守季陽的計劃,連起來足足一個星期的工夫,終於在某天傍晚成功蹲到了他。
彼時,季陽剛結束為期一週的一個大活兒,風塵僕僕的還戴著個孝字回來。
許麗一看見那個孝字,臉都綠了,立馬迎上去伸手扯下來,“天老爺啊!大陽!你是不是瘋了?!”
“我跟你爹都還在呢,你戴的哪門子的孝?”
“你也不怕沖著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