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起身,就聽沈大牛喊:“虎子叔虎子叔,春花姨姨咋還沒起?”
“我啥時候才能進去瞅姨姨跟弟弟們?”
季春花穿好襖子,走到屋門口敞開個門縫:“大牛,姨姨醒啦!你進來吧!”
“姨姨姨姨!”沈大牛跳著腳地嚷:“虎子叔,姨姨醒了姨姨醒了,你快給我開門呀,我要進去跟姨姨相好兒!”
季春花藉著這時候趕忙好好檢視了一下衣裳領口,確定捂得夠嚴實,才放心回屋等大牛。
大牛可亢奮了,進來以後就跑過去摟摟季春花,齜牙咧嘴地笑:“嘿嘿,姨姨,大牛好想你啊,昨天虎子叔非把咱們分開,我老難過啦。”
季春花強忍住腰間痠痛,溫柔地摸摸他腦瓜,“姨姨也想你呀!”
姨姨也很無奈啊,誰叫姨姨有個那麼壞的爺們兒的?
打白天就想好了夜裡要咋折騰人了呢。
但又不能全賴人家,人家本來都惦著放過她啦,結果她不知死活的來了個不困,哎!
大牛近半年這力氣是越來越大了,季春花覺得今天的自己好像成了塊豆腐,還是那種將將要碎掉的豆腐,一個小娃子使點勁摟她她都承不住了。
她抓緊道了句:“大牛,弟弟們好像醒了呢,你去瞅瞅?”
沈大牛一聽這個立馬點頭,等都不等地撒開手轉身奔小床去了。
“長安弟弟!”他扒著床問:“你醒啦?”
“大牛能抱你了嗎?”
“春花姨姨,您抱弟弟到炕上,再讓大牛抱,好嗎?”
季春花又揉揉腰,緩緩走來,“行,姨姨把長安弟弟抱到炕上,然後大牛去炕上抱他。”
“長安弟弟可樂意叫大牛哥哥抱啦!”
把段長安先抱到炕上以後,季春花就去抱段長樂,準備順便掀開倆娃的尿戒子瞅瞅。
怎想才把段長安遞到大牛懷裡,大牛就驀地瞪大眼,死死地盯著季春花的手腕,“春花姨姨!!”
他像是被嚇到了,眉頭整個皺起來,連懷裡的段長安都撂在炕上,然後不知所措地握住季春花胖乎乎的手,把襖袖小心翼翼地往上推推。
“姨,姨姨!”大牛眼都紅了,很心疼地呼呼吹兩口氣,“嗚嗚嗚......姨姨,你這裡是咋了呀?”
“咋這麼紅呀,姨姨疼嗎?大牛給呼呼。”
季春花先是納悶,等到耷拉眼皮一瞅,整個人都傻了!
只見靠近手腕的位置印著兩個大小不一的紅痕,左右交錯,再往上走,隱約還有。
她如遭電擊,恍然頓悟這是咋留下來的,
立刻使勁拽襖袖,縮回手背到身後,“啊,那、那啥,不疼呀!”
“大牛不哭,就、就是那啥......大花蚊子,你知道不?”
“秋、秋後的花蚊子咬人都這樣的!可兇啦!不過、不過它們蹦躂不了幾天啦!”
大牛淚眼朦朧:“真,真的嗎?......可是都挺冷了,它們還沒被凍死嘛?”
“它、它們的嘴咋那老大呀姨姨!真的是蚊子嗎?大牛覺得應該是大蟲子吧,還是那種可大可大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