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花問:“虎子,你今天是想獎勵我嘛?”
段虎嗤道:“啥玩意兒就獎勵?獎勵這東西......那都是高一級的給低一級的,為了叫人幹得更多!”
“擱咱倆這使不合適嗷。”
說完,他不忍蹙了蹙眉,有些苦惱道:“嘶,但老子好像也沒想出太恰當的說法呢,我尋思尋思嗷!”
“嗯,叫個啥呢,叫、”
“叫慶祝吧!叫恭喜!”
語罷耐心耗盡,擺擺手道:“哎呀樂意叫啥叫啥吧,反正我就想給你蒸,我覺得你今兒有好事,你高興,爺們兒瞅你高興心裡也美,還想叫你更美。”
“......就蒸了唄!”
季春花沒說話,笑得眼睛彎彎的,盯著段虎一個勁的瞅,臉上寫滿了說多少遍都說不完的稀罕。
過會兒忽然道:“你說得對,虎子,就像我之前說獎勵你......你說長樂也是你的娃,我是你媳婦兒,你做的這些都是該做的,所以不能說叫獎勵。”
“我也是一樣的虎子,我說的‘走出去’,是為了出去找爸。”
“這也是我該做的,的確不應該說是獎勵。”
段虎驚得瞪大眼,“這、這咋還能跟找爸牽扯上了呢?”
“你說的這是個啥意思......以前也沒聽你提過啊!”
他抱著段長樂挪挪屁股湊得更近,神情愕然又亢奮,“媳婦兒嗷,咱趕明說話一口氣都說完行不?”
“你說你這給爺們兒整得怪難受的,上不來下不去的......”
季春花道:“之前—”
段虎倏地攔住:“等會兒。”
他看看倆人懷裡呼呼大睡的倆娃,咽嚥唾沫,“我,我先把他倆擱回去,完了咱倆再好好嘮。”
“行......”季春花點點頭,看著他抱著段長樂下炕,還是沒忍住,“但是虎子,你、你先別抱那麼大希望。”
“我、我也說不清這條道能不能行,這只是多了一條去找爸的路,況且我還沒走多遠呢。”
說著說著,她就不敢往他臉上看了,生怕看到他激動後的失落,
訥訥道:“之前沒跟你說,就是因為連我自己都說不準,按照我尋思的那樣,到底對咱找爸有沒有幫助。”
“你、你們都忙活那老些年了,也沒找著爸,我咋能這麼容易就找著他呢?”
“你這說得叫啥屁話?”段虎粗蠻打斷,回身來抱段長安,由上自下俯視她,不悅道:“你說得這意思就好像是吃完還得拉,拉的時候還怪嘴為啥非得吃飯一樣!”
“我媳婦兒擱心裡記掛著我老子的事兒,偷偷使了那麼老大的勁,重點在這條道行不行得通,走不走得遠麼?嗯?”
季春花都聽呆了:“......哪兒有你這麼著舉例子的呀,天老爺!”
段虎抱著長安轉身,嘿嘿:“話糙理不糙,不就是這麼個理兒?”
“我沒一下子抱那麼大希望,媳婦兒,”他沉聲道:“我就是覺得心裡舒坦,踏實、高興!”
“我就是突然覺得......甭管這條道往後有多長,咱要走多久,你都陪著我,陪我一起使勁,完了、完了我就感覺我突然也多了好大的勁頭子,多了好大的信心。”
“你,你能明白我說的啥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