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珍就把著這邊的炕沿子坐著,倆人離得近。
季春花一抬手,就給她碗裡夾了一片老厚老厚的醬牛肉,
“這醬牛肉挺好吃的......但還是沒你醬的那味兒好~嘿嘿~”
楊文珍神色一滯,瞅瞅碗裡的醬牛肉,又瞅瞅季春花紅撲撲的圓臉兒,當即老痛快的笑了兩聲,
夾住醬牛肉喂嘴裡,擠眉弄眼道:“跟這有個啥關系?我家花兒給夾的,指定是最好吃的!”
“誒誒誒?!”段虎一把將季春花裹進懷抱,黝黑兇悍的臉隱約透著點紅,不爽道:“咋就成你家的了?話可不能亂說嗷!”
“我倆娃都擱後頭躺著吶,你瞎說八道啥?也不嫌害臊!”
孫巧雲沒眼看一般捂了捂臉,嘆息道:“文珍吶,你甭跟春花爺們兒一般見識嗷,我瞧這意思估摸著他是已經有點上頭了。”
“這也難怪......一個是他老長時間都不喝了,一個可能是因為這些日子心裡有事兒,心裡一有事兒,喝酒就樂意上腦瓜。”
“啥玩意兒?!”段虎老霸道的摟著季春花,仰起下巴頦道:“啥叫心裡有事兒??”
“老、老子心裡只有我媳婦兒,其他啥都沒有!”
孫巧雲呵呵:“對啊,我也沒說你有別的事兒啊,你不就因為你媳婦兒嘛?對不?”
“咱虎子就樂意因為媳婦兒哭鼻子,對不?”
“......啊??”楊文珍忍不住驚道:“春、春花爺們兒還會哭鼻子吶??這咋可能吶?!”
她像是聽見啥天方夜譚似的,實在是想象不到那得是個啥樣子。
李守財一聽這個,老得意的搓搓鼻子:“誒呦,珍姐,這你就不道了吧?哎呀呀呀~還是得說我們運氣好,才能瞅著—”
“李守財。”段虎咬了咬牙。
“......誒,這,這醬牛肉是不錯哈!我再嘗嘗。”李守財一抖,立馬埋頭夾菜。
老沈賊得不行,湊李守財耳朵邊小聲蛐蛐:“聽見了麼?這喝點酒上點腦瓜就裝不下去了吧?”
“還來個啥他喝酒斷片兒,啥都記不住......哈哈哈,真要把人笑死。”
“記不住他攔你做啥?”
李守財正嚼著牛肉呢,驀地瞪大眼,一尋思還真是的,也有點憋不住笑了。
段虎慵懶的眯縫著雙眸,大爺似的問:“你倆人兒擱那蛐蛐啥見不得人的事兒吶?”
“要說大點聲說唄?”
老沈嘿嘿一笑,“我說完你跟我急眼,我不說。”
段虎:“呵,艹!你說你的,老子今兒準保不跟你急眼。”
老沈:“真的?”
段虎:“你他孃的不信我??”
老沈趕緊搖頭:“那哪兒能啊,......嗐,也沒說啥。”
“我就尋思孫姨說的沒錯,你這酒量確實是倒退了嗷,都快趕上小娃子了,才喝一小杯就要醉嘍~”
“?!”段虎猛地繃緊胸廓,橫眉立目道:“你他孃的放的啥狗屁?!”
“你說誰跟小娃子一樣??”
他氣勢洶洶的直接從地上抄起一小壇還沒開封的白酒,“咣”一聲砸到桌上,混不吝地一挑眉:“沈保強,你要有種,今兒就跟老子好好比試比試。”
“我倒要看看,咱倆到底誰能把誰先喝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