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跟她坐一起,她指定還得在意著我,怪累挺的。”
“我就坐這挺好,孫嬸兒,你家這椅子靠背大,座也寬敞,舒服著呢。”
李守財擱旁邊瞪倆眼珠子觀察半天了,忍不住捂著嘴跟老沈耳語:“我咋瞅著虎子哥好像回完後院就正常了呢?”
“照這麼看......還用灌他麼?”
老沈別過頭,小聲回道:“雖然明顯可以看出病情有所減輕,但就剛才回去那一會兒,療程還是太短。”
“再說,咱好吃好喝都買了,錢也花了,豈有活不幹完的道理?”
“灌!必須得灌!你孫嬸兒都沒跟咱說不灌,咱就得灌!”
李守財:“行!沒毛病!”
於是,段虎面前的小酒杯就被老沈用五十度純糧食酒灌滿了。
老沈笑得一臉諂媚:“工頭兒,你嘗嘗唄,這家酒人老闆自己個兒釀的,越喝越甜,真的!”
段虎想都不想就要推走:“你倆喝得了,我不喝。”
“晚上還得伺候我媳婦兒跟娃們呢。”
孫巧雲嘖一聲:“這段時間你少麻煩人保強跟守財了?還有你們工地其他老人兒。”
“你再當我這婆婆媽是死的,我還跟你急眼你信不?”
“咋?我不能伺候我兒媳婦跟孫兒們嗷?”
季春花不知道他們要把段虎灌醉這回事,楊文珍也不知道。
因為這是孫巧雲他們到了村口以後,才臨時改的計劃。
季春花自然覺得孫巧雲是真的不樂意了,連忙勸道:“你不許總把咱媽往外推。”
才出院回家那天,孫巧雲就跟她談心來著。
季春花現在挺在意這個。
她和聲細語的講道理,說:“老沈和守財前些日子都忙,也沒工夫來家吃飯,等今天過去,你要是不去,人還得連軸轉,得啥時候才能等到下回?”
“再說,我覺得你是挺需要喝點酒放鬆一下的,你喝你的!”
“不行晚上我就擱媽這屋帶著娃們跟她睡就成。”
孫巧雲一聽這個迅速乘勝追擊:“你聽聽,你聽聽我兒媳婦多懂人情世故!就連我這當親媽的都替你臊得慌!”
“你原先不比誰都明白這個?現在咋還越活越迴旋了?”
段虎被兩相夾擊,實在遭不住了,對面又迎著老沈“真誠”又“懇切”的眼神。
他咬咬牙,終於鬆口,舉杯道:“成,那喝吧!”
“咱就......一人來點,意思意思就得。”
其實他想說不樂意叫花兒睡這,一個是孫巧雲睡覺輕,指定得被娃們吵得睡不好,一個是他實在不捨得。
可婆媳倆剛你一句我一句完,咋也不好再火上澆油。
所以只好一仰脖,幹脆把這些話都隨著酒液一道送下肚兒了,
撂下酒杯以後賊正經的道:“老沈,守財,自打我媳婦兒懷孕以後,我就基本沒咋操心縣裡那些事兒。”
“這段時間......麻煩你們了嗷!”
“別的話老子就不多說了,說多了你們又得埋汰我,我就幹了這杯,以表謝意吧!你們隨意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