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多鐘,段虎擱醫院樓頂抽完煙,又迅速返回病房。
孫巧雲聽見門響,忍不住嘆口氣:“虎子啊,你這幾天煙是不是有點太勤了?”
“原先從來都沒這麼抽過,咋花花兒懷個娃還把你這煙癮給整厲害了呢?”
“你能不能沉穩著些?咋也是要當爹的人嘞!”
季春花半倚半靠在病床上,笑著幫忙說話:“行啦媽,虎子就是太緊張啦,打咱昨兒晚上住院他就基本沒閑下來......”
“就是叫他在這屋裡待著也是站不住坐不下,來回來去的轉悠,我看著都難受。”
“還不如叫他出去抽,橫豎能稍微冷靜冷靜、緩緩呢。”
段虎焦躁地一搓腦瓜,實話實說:“抽也沒個鳥用,抽完該緊張還是緊張。”
孫巧雲翻個白眼兒,嗤一聲:“那你幹脆住樓頂得了,別回來嘞。”
“回來叫我們娘倆瞅你拉拉個大臉做啥?反倒給人添堵!”
段虎撇撇嘴,自嘲道:“甭說您了,我他孃的都嫌棄我自己...什麼玩意兒啊,一大老爺們兒咋就這麼扛不住事兒呢,還得叫我媳婦兒跟我媽哄著勸著的。”
“我看不如我跟花花兒一塊進去得了,叫周主任給我腦殼開啟,好好修修!”
季春花樂不行,彎著眼眸招喚:“虎子,你過來。”
段虎立馬屁顛屁顛的過去了,可到了跟前又不敢坐。
就跟犯了錯似的,耷拉著腦瓜子瞳仁顫悠著死盯著她瞅,硬邦邦的挺挺著。
季春花眨麼眨麼眼,絨絨的睫叫透過窗戶的秋日陽光照透了似的,顯得又輕又軟,
她也仰著臉兒瞅他,好半天都沒說話。
孫巧雲一瞧這個,默不作聲地提著暖壺去水房了。
再過不到一小時就得做手術了,做完手術還是不能吃喝,到時候嘴皮子準得幹得爆皮。
她得把水提前打好,準備拿棉簽啥的給花兒沾沾嘴。
隨著病房的門被帶上,季春花又叫了柔柔的叫了聲:“虎子。”
段虎悶了吧唧的應了一聲。
季春花:“你坐下唄?我想叫你親親我。”
“這些日子你都跟怕傷著我似的,不咋碰我......我可難過啦。”
段虎瞬間梗住,漆黑的眉心深深擰起。
他一面慢吞吞地坐下,一面滿懷愧疚的道:“對不起啊媳婦兒......都是我不對。”
“你本來啥啥都挺好的,反倒是我叫你操心了。”
他嘶沉著嗓子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摟住她,低頭啃她臉蛋,“沈保強真是沒說錯,老子純是白長了這麼大個體格子呢,裡頭那心髒...估計真得不點兒小,啥事都承不住。”
“你罵我吧,媳婦兒。”
“不對,你還是咬我吧,最好能咬出血來才好,老子心裡多少還能舒坦點呢,要不我......”
“艹!我他孃的是真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