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花咧開嘴兒露出得意又知足的一笑,閉上酸熱的雙眼,埋進段虎炙熱的胸膛。
他下意識地悶聲哼了哼,習慣性地抬手順她後背摸摸,像是耐心又溫柔地哄小娃子睡覺。
季春花忍不住洩出幾聲笑,黏黏糊糊的。
隨後熱著臉蛋子親親他光溜溜兒的胸口,終於與他一起陷入甜夢。
……
今天,堯河村的掃盲班子就要正式開課了。
鎮上調來負責教課的老師也來了,據說是位從南方高校退下來的老教師,家是他們俞縣的。
老了老了,也講究個落葉歸根。
前二年的時候就擱鎮上定下了。
因為堯河村之前開荒種地捐糧食的集體勞動搞得非常好,縣裡和鎮上也逐漸對村落的發展幫扶提起重視。
此次特地聘請這位資歷頗的白老師,就是由鎮上出錢的。
不過這也不是正經上學念書,想著掃盲班子裡基本都是年歲比較大的中老年同志,在鎮上和村委會的溝通探討下,便最終將掃盲班子的課程定為一週三次。
分別是星期一、星期三、星期五,週末叫大家休息。
這樣白老師也算不上辛苦,畢竟他都快到六十歲了,從鎮上到堯河村還要坐公交車。
鎮上也自然是要考慮到這個問題,盡量不要給他造成過多負擔。
八點多鐘,季春花躡手躡腳地夾著個本子,從學習教室中出來。
她帶著點名單回到辦公室,深深地舒了口長氣。
村委會立的這個全權負責掃盲的部門還只有季春花自己個兒,說是叫她小隊長,叫她管,可也根本沒啥人要管。
也就是那些參加掃盲班子的姨跟嬸兒們了。
後來王村長想了想,便叫劉大姐搬過來跟季春花一起,因為近來婦聯也沒啥事,季春花又懷了孕。
不管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上,有個人陪著都好些。
看季春花洩勁一般坐在椅子上,劉大姐心中瞭然,捂嘴竊笑:“花兒,你是不是覺得那個白老師怪嚇人的?”
“別說是你了,今兒早上不是我跟何書記一起去車站接的他嗎?誒呀娘誒,當時我瞅著這個白老師...也不知道咋地,就可害怕嘞!他真是一個笑模樣都沒有啊!”
“我也就罷了,何書記人咋也是上過大學的,都緊張得站賊直溜兒!”
季春花皺起小眉頭,輕聲道:“嗯呢...就是因為這個,我也忍不住害怕。”
“劉大姐,您是不道,這個白老師的表情就跟我去婦産醫院的時候見那個周主任一模一樣!”
她不忍心有餘悸地癟癟嘴兒,不過很快就特認真的說:“但我媽說嘞,這種人就是更容易...負責任、好鑽研,還真是的,那個周主任醫術就賊厲害...”
“甚至中間說啥話,我才說了前半句,她就把後半句直接接上嘞!”
“老厲害啦!”
“對對,誰說不是的!”劉大姐也附和道:“今兒何書記也是這麼說的,他還偷偷跟我說,瞅著這個白老師,他就想起原先教過他的一個老教師了。”
“他說這個白老師,瞅著就指定能好好教。”
“況且...歲數上也合適啊,這個白老師年紀跟咱掃盲班子的同志們也差得不多嘞!”
“應該能處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