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衚衕本來就窄,段虎這大體格子一個人基本就得堵個嚴實,眼瞅前面那人磨嘰的不行,張嘴就罵:“你他孃的屬蛆嗷?走快點!”
“道你家開的?本來就窄,你多擋害你。”
“......姐,姐夫?”這人頓住了,顫顫巍巍地抬起腦瓜。
段虎眉心一蹙,舌尖抵了抵腮,翻個老大的白眼。
季陽愈發瑟縮,剛瞅清是他又立馬埋頭,連連鞠躬,“啊不是,段,段虎同志,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
“我擋您道了,我馬上,我現在就走。”
說著,他就要轉身。
段虎眸底倏而劃過一道暗光,唇角上翹。
他抓緊壓住,粗聲開口:“誒,站那兒!老子叫你走了麼?”
“......哦,哦哦。”季陽渾身都開始打哆嗦,倆小胳膊用力夾在身體兩側,雙腿也並攏,快趕上站軍姿了。
段虎眼珠子轉悠轉悠,跟王村長說:“你先回村委會,看著點兒那臭傻逼。”
“我一會兒就去。”
“......行,行,那您抓點緊。”王村長可不敢多過問,繞過季陽就跑了。
季陽見王村長就這麼著走了,心裡打鼓的動靜越來越劇烈,都快得心髒病了。
他臉煞白,忍不住想:壞了,壞了。
他把王村長支走了,不會是要擱這把他弄死吧!
就在此時,段虎沉甸甸的腳步自身後響起—
季陽眼一閉,咣嘰一下就跪地上了!
倆手捧一塊,越過頭頂,“段爺爺,嗚嗚嗚...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今兒出門前就應該找個算命的給我算算,”
“我要是知道今兒能碰找您,我指定不帶出門的啊段爺爺。”
“是,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礙了您的眼!求您大人有大量,饒我一命吧,我,我爬著走行不?我擱這爬著走—”
“別他孃的瞎逼次!”段虎嘖一聲,擱季陽身前蹲下了。
伸手,“給。”
“......”季陽試探著將眼皮撩開個縫兒,頓時傻眼!
他看看段虎捏著的那根煙,又瞅瞅他臉色,咽嚥唾沫,“爺,爺爺...您,您這是啥意思?”
“是叫我抽根煙,再送我上路嗎?”
季陽嘴一癟,眼淚都掉下來了。
“呵,你想的還挺多。”段虎哂笑:“弄死你,老子都嫌髒了手。”
“犯不上。”
“給你你就拿著啊,艹!”
“誒,誒誒!”季陽被段虎的低吼嚇得立馬接過煙,但也不敢抽,就倆手捧著,跪地上接著打哆嗦。
段虎擼一把後腦勺,環抱雙臂,“其實吧,老子細想想,你這人也不算不可救藥。”
“單憑這說跪就跪的工夫兒,就不是一般人能幹得出來的。”
“誒,傻逼,你說你咋不好好發揮發揮你這特長呢?不行老子給你介紹點白事兒的活吧?就跪前頭帶著人哭喪磕頭那個。”
“艹,哈哈,你還真別說,真要幹上,你他孃的沒準就得賺大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