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沈納悶,又伸伸手,“摺子啊,工頭兒。”
段虎咬緊煙嘴兒,眼皮子狂跳。
摺子空了,前段時間剛結的貨款還有工錢。
本來他尋思是先把那兩千五存進去的,結果那信封揣舊褂子裡他就給忘了。
也是最近太忙,縣城地裡兩邊跑的。
......現在可好,他家大胖年糕團子還給他甩臉子看,心裡不痛快呢。
她都沒發話,他咋能自己個兒拿走用去。
段虎臉越來越黑,老半天才從牙關艱澀擠出句:“你,你先想轍墊上,等合作方再結款的時候自己個兒扣走。”
“?”老沈也沒來及細想,立馬問:“不對啊,我不剛——”
“你他孃的哪兒這麼多廢屁!”段虎就跟被燙到似的,暴喝打斷。
“......”老沈被他吼得腦瓜都嗡嗡響,耳膜差不點兒被震碎。
他摳摳耳朵,哎道:“你看你這人,嚷嚷啥,墊就墊唄,那點兒工錢我還能擠不出來麼。”
“有啥話不能好好說,非得吼,哎......你還是年輕啊工頭兒,火力壯。到我這歲數你指定就沒這麼大勁頭子了。”
段虎切一聲,不屑至極。
扔了煙頭攆滅,冷哼:“不可能。”
“老子就是七老八十了火力指定也賊壯!不信咱就走著瞧。”
老沈也剛跟他抽完煙,咂摸咂摸滋味兒,“誒這是不是王老闆送你那煙嗷工頭兒?”
“挺好抽呢。給我拿幾盒兒唄?”
“......”
那還得進去再出來。
段虎心想,瞅見年糕團子再出來,他表情指定得更僵,不就更容易讓沈保強這老犢子瞅出來了麼?
他他孃的這種有經驗的老男人,眼賊毒。
段虎不樂意,轉身就要走,“去去去,抽個屁的抽,啥都要你,不許要!”
老沈肩膀子一耷拉,怨氣重重,“咋突然這麼摳呢工頭兒,你說我默默無聞的為你付出了多少啊。”
“就說上回你喝多酒,哇哇吐完哭著嚷著說要回家跟你媳婦兒吃嘴兒,那還是我想轍給你洗漱的呢。”
“我就尋思,你說你才吐完,你回家就要跟弟妹吃——”
“沈!保!強!!”
段虎咔嚓一下急剎在原地,看都不敢看他,
只剩攥緊梆硬的拳,無能狂怒:“老子艹你大爺啊,你逼次個鳥屎啊!”
“滾滾滾,滾去遠處等,艹。”
“一條兒都他孃的給你,把你那破嘴給老子閉嚴實了!艹!”
老沈齜牙嘿嘿笑,心滿意足擺擺手,“得嘞~等你哦~工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