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挺會省事兒,這不純帶餡大饅頭麼。”
“啊??不,不應該啊。”季春花聞此急忙放下盆,蹙起眉梢小步跑過去,探頭朝鍋裡看。
隔著蒸騰的熱氣,她終於看清,卻當即很是挫敗地“哎呀”一聲。
緊接著,便下意識地抿住嘴,視線略顯心虛地飄來晃去,“那,那個。”
“對不起啊,我是尋思著天冷不好發面,就做了溫水擱鍋裡發的,可能是發的時間有點過,太喧騰了。”
“我,我又沒捏幾個褶兒......就,就都擠一塊去嘞。”
她說著,便不忍垂眸,毛茸茸的眼睫撲朔。
孫巧雲聽見動靜剛走到灶房門口,只聽到沒捏幾個褶啥的,立時道:“那咋嘞?”
“誰規定的包子非得有褶兒?”
“有沒有褶兒不都是面跟餡兒麼。”孫巧雲恨恨地瞪了段虎一眼,不用問就知道這粗貨又埋汰她兒媳婦了。
孫巧雲冷哼:“你樂意吃就吃,不樂意吃拉倒。”
“我們娘倆吃,你揣錢上外頭吃去,想吃啥吃啥。”
“......”段虎板著臉,把大鍋蓋隨手一撂,抄起簸箕就開始從鍋裡往外拾包子,都把季春花給瞅驚了。
她不禁擔憂道:“要不等會兒吧?怪燙的。”
孫巧雲淡然道:“不礙的春花,你爺們兒皮糙肉厚不怕燙。”
“你甭管他,一回來就耷拉張大黑臉,也不知道是給誰看呢。”
“走,跟媽去正屋等著。”
“......”段虎額角突突狂跳,呼吸聲開始變得愈發沉啞急促。
孫巧雲充耳不聞,幹脆進去以後拉著季春花就走。
季春花卻一步三回頭,用一種不捨又複雜的眼神瞅著段虎彪悍的背影。
她,她覺得還是得跟段虎說說。
誒呀,這到底得咋說呀。
孫巧雲也倔的很,故意和段虎拗勁似的,很大聲地說:“春花啊,要我說你就不應該特意為他多包那麼多,還多用那麼老些肉。”
“那剁肉多費力氣啊,為他這麼個回來就給你臉色看的主兒,真不值當。”
“誒呀媽。”季春花忍不住替段虎辯駁,“不是的媽,是他剛才進去的時候我沒注意,他......他可能就是有點鬧別扭嘞。”
段虎有時候就是個熊娃子脾氣嘛,這不過是又炸毛了而已。
孫巧雲聽了這話卻恨鐵不成鋼地急忙阻攔,“你個傻丫頭,不許說話。”
“你可以擔待他,但媽看不過眼兒的該訓就得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