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虎讓孫巧雲別拉著季春花了,跑不了,錢都收了。
然後就讓她坐板車上去。
孫巧雲還是看著季春花你去跟閨女告個別,定個日子。
段虎嘟囔句這麼多事兒呢。
然後轉身就過去了。
季春花則低頭皺眉,愁雲滿面地盯著老厚的大團結。
“咋?後悔了?”段虎人高馬大的在她面前站定。
季春花揚起灰撲撲的圓臉兒還皺著眉頭,“段虎同志,這個錢有點多。”
“......我管他多少,抓一把得了,老子沒那閑工夫給你數。”
“不是,”季春花搖頭,很認真,“你可能不瞭解我們家人。”
“他們很貪婪。”
“看到這麼多錢,容易還想要更多。”
“嚯,”段虎都樂了。
與膚色相稱更顯潔白的牙都露出來,特整齊,連個蟲牙都沒有。
“我頭一次見著有人賣自己還幫著買家劃價兒的。”
季春花重生以後,昨晚上就是見他的頭一回。
今天是第二回。
這兩回他不是沒笑。
但都不是好笑。
只現在,他像是單純笑她有意思,就像她覺得他罵人有意思一樣。
他黝黑的臉上映著冬日暖陽,堅硬鋒銳的輪廓也好像被軟化了。
季春花失神似地仰脖兒看著他,忽而想:他眼睫毛咋這麼長......還挺黑的。
他明明這麼兇的一個漢子,長這老長的睫毛做啥。
不如再分她點兒,這樣她還能好看些呢。
“又傻了?”段虎擱她面前晃悠晃悠手,“結婚啥流程?”
季春花小聲訥訥道:“不知道,我也沒結過。”
段虎無語:“廢話,你結過老子還得尋思尋思呢。”
季春花納悶:“沒結過就不用尋思了?”
段虎啊一聲,白了她一眼:“那有啥尋思的,你胳膊腿兒都有。”
“女的,活的。”
“沒啥尋思。”
“......”季春花憋了又憋,沒忍住,“那季琴呢,她要是相中你了你也不用尋思嗎?”
“要是你媽媽也看上她了呢?”
段虎眼神更鄙夷,神色還隱約泛著惡心:“滾邊兒拉去,你當我跟我媽是啥人。”
“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能瞧得上?”
段虎嘖了一聲,沒耐心了。
“你咋這麼多問題,跟蹦豆子似的沒個完,咋,害怕我瞧上你妹子,稀罕我?”
“剛擱山上就相中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