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爺執起黑子,將棋下到了一處:“試試有何不可。”
何焯卻不大看好這件事:“十四爺與四爺到底是親兄弟,即使是四爺上位,對十四來說也不是件壞事,何必要冒風險。”
況且,他並沒有看出萬歲有將皇位傳於十四的意思,十四爺雖說封了撫遠大將軍,可誰都能看得出來那不過是虛職,領兵的另有其人。
十四如今的爵位還只是個貝子,而四爺一直陪駕,又領了鑲白旗,別提身邊還有個年羹堯的妹妹做側福晉。
據說那位側福晉很得四爺寵愛,現下已為四爺生下了二子一女,就是連四福晉都得退後半步。
八爺看著手裡的棋子,他不是不知皇阿瑪中意人選的是四哥,不管是因孝懿皇後撫養過,還是因四哥的人品能力,都是其他兄弟比不過的。
可要讓放下手中的棋子,徹底任人擺布,他也做不到。
不管十四上不上鈎,也能給他的好四哥添添堵不是嗎。
白芨看著一座玉觀音愣了神。
年芷瑤見她這般,問了出聲,“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對。”
自她生下小七之後,來府裡送禮的就絡繹不絕,四爺都叫人搬進了她的院子,每日光是入庫就要花費不少時間,白芨手裡的盒子明顯是禮物之一。
聽見主子的聲音,白芨忙將盒子端了過來,“主子看看,奴婢從未見過這樣好的成色。”
年芷瑤看了過去,只見一尊玉觀音靜靜地端在錦盒裡,白玉玉質溫潤細膩,通體無瑕,又是大師所做,衣紋褶皺都栩栩如生,若在後世,絕對是國寶級別的珍寶。
她看了看單子,“這是德妃賞下來的。”
白芨:“正是。”
她擺了擺手,讓白芨先收了起來。
等四爺來了東院,才將此物拿出來詢問,“這是娘娘賞的,是否太貴重了些。”
不是她沒見過好東西,而是她孩子都生三個了,也沒見德妃賞過這種類別的東西,前兩個孩子的賞賜只能說是中規中矩,怎麼到了小七這,就成了傳家寶級別的了。
四爺看了看道:“既然是娘娘賞的,那你收下便是。”
“等過段時日,再去宮裡謝恩吧。”
年芷瑤點了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四爺抬手撫摸著她的臉,瑤兒這個月子做得好,整張臉也被養得白裡透紅的,看起來誘人極了。
他湊近她道:“著急將讓爺過來,就是為了這事。”
年芷瑤不解地看他,她哪有讓人叫他過來,不是他自己過來的嗎。
不過等看清了四爺眼裡暗含的神色,她便明白過來了。
呸,找什麼藉口,下流坯子。
四爺的手指在她的臉上游走,按住了她的後頸,輕輕嘆道:“瑤兒,你真美。”
年芷瑤被四爺親的意識模糊,不知不覺便倒在了了床上,等再睜眼時天都已經亮了,她眨了眨眼,想不明白事情怎麼就從商議進宮,變成了這樣。
白芨帶著笑意過來,看主子和主子爺兩人好,她也只有高興的份。
“主子,四爺派人送了東西過來。”
年芷瑤看著擺了滿滿一桌子的首飾,心裡哼了一聲。
這麼多年了,這人還是隻會這種手段哄她。
蘇培盛在一旁小心賠著笑臉,每次四爺惹了年主子,他來送東西時都生怕自己被趕出去,不過他心裡再是擔心,如果真的讓他把這差事給別人,蘇培盛也定不願意。
說是要去永和宮謝恩,年芷瑤也就沒有耽擱,過上兩天收拾好東西便去了。
引路的小太監摸了摸身下豐厚的荷包,笑得格外殷勤妥貼。
他道:“側福晉您往這走,這邊不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