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想到——哦,小男友已經變成他的小未婚夫了。
小梨她們經常去酒吧蹦迪,個個都是喜歡熱鬧的外向性子,除去剛開始的錯愕,很快就參與了進去,跑去舞臺下邊跟著一起尖叫蹦躂。
姥姥在下面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又是拍掌又是歡呼,
他們連跳了三首歌,後面的《dubidubidu》《uno》更是魔性,像吃了菌子一樣,精神不怎麼正常。
音樂停止,盛熠站在舞臺中央,眼眸明亮得驚人,直勾勾地盯著鐘瑾寧,額頭汗涔涔的,有幾縷黑色發絲垂落下來,卻不顯得狼狽,更有種鮮活的少年氣。
在起鬨聲中,鐘瑾寧被推到了舞臺上,還有人塞了一把手捧花到盛熠的手裡。
其他的樂隊成員悄悄下去了,臺上只餘他們兩個人。
盛熠目光灼灼,抱著一大捧白玫瑰,望著鐘瑾寧,幾步走近。
看著少年正準備跪下,鐘瑾寧趕緊去攔他:“好好好,可以可以,我答應了!”
沒攔住。
咚的一聲,盛熠甚至一緊張,兩條腿都跪了,自個兒愣了下,趕緊支了一條腿起來。
鐘瑾寧拿手捂住額頭,悶悶地笑。
盛熠委屈喊:“哥哥。”
“好、好,我不笑了。”
鐘瑾寧拿下了手,努力壓住唇角,只是寵溺的笑意依舊從彎彎眼眸裡跑了出來。
盛熠半跪在地,手裡抱著白玫瑰花束,神色虔誠,像在仰望自己的神祇。
“對我來說,愛是一個很複雜的課題,比任何學業都要難。”
“愛是一瞬間的心動,還是長久的陪伴?是想牽住一個人的手,長久地走下去,還是放手讓他離開?是想每天清晨醒來,睜眼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還是遠遠注視著他,只要他開心就好?”
“沒人教我什麼是愛,如何正確去愛,我只知道從我們相遇的那一刻開始,我的心跳只可能為了哥哥跳動。”
他鄭重道:“哥哥,我愛你、只愛你,永遠愛你。你願意接受嗎?”
無數的碎光落進了少年的眸底,像鑽石一樣熠熠閃光。
鐘瑾寧的心口被輕輕戳動了下,像平靜的湖面被輕風掠過,掀起陣陣漣漪。
面前的少年愛著他。
鐘瑾寧無比清晰地意識到這一點。
以偏執的,飛蛾撲火、不計代價的方式在愛他,把愛變成了桎梏的牢籠。
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呢?永遠把他放在第一位,不給自己留任何退路。
鐘瑾寧接過了少年的捧花,握住盛熠的手,把他拉起來,認真地喊了聲:“盛一。”
盛熠輕嗯一聲,痴痴凝望著他,不敢眨眼,像怕打碎了面前的幻境。
“我好像沒有說過,我很喜歡你的小名。一是我最喜歡的數字,它是確定的、不用懷疑的,是所有自然數的起點,代表一切的開始,所有變化的最初。”
“你對我來說,你也代表了一切的開始,生活變化的最初。我不喜歡變數,但因為是你,所以生活再怎麼變化也沒關系,因為我知道你會永遠陪在我身邊,這件事也是確定的、不用懷疑。”
鐘瑾寧彎眸笑著,輕聲道:“所以,我願意。”
他心甘情願被少年的愛所囚禁。
就像是面對信使小兔送來的問題,他寫下的答案那般。
——哥哥會永遠愛我嗎?
——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