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熠:【你和誰說話都這麼客氣嗎?】
鐘瑾寧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自己的用詞,神色遲疑。
也沒有很客氣……吧?
對面發來一張照片。
背景是胡桃木桌,一張藍色工牌靜靜地躺在上面,照片的一角露出一沓高中輔導習題冊,旁邊還有幾只水筆。
【在我這兒。】
【明晚八點半到九點,我在方塊酒吧有樂隊演出。想要工牌,明晚來酒吧找我。】
樂隊演出?
鐘瑾寧怔了怔,更關心自己的工牌,下意識回:【我可以今晚過來拿。】
盛熠:【你還走得動?】
鐘瑾寧的臉紅了,確實有點走不動。
鐘瑾寧回:【我可以叫跑腿過來取。你要是不想暴露地址的話,我給你公司地址,你讓跑腿幫我放在一樓前臺可以嗎?】
盛熠:【昨晚幹累了,不想動。】
鐘瑾寧臉上的溫度升高。
他才是累的那個吧!再說了,跑腿上門取貨,根本不用動啊。
鐘瑾寧打出幾行字,又刪掉,最後硬著頭皮回:【那我明晚來找你。】
盛熠回:【嗯,我等哥哥。】
鐘瑾寧被他這句鬧得又慌又臊,想讓盛熠不要叫他哥哥了,可按照兩人的年齡差距,這個稱呼也沒什麼錯。
他憋半天,也沒憋出一句話,索性當什麼都沒看見,放下了手機。
暗下決心,等拿了工牌,就橋歸橋路歸路,別再有其他的聯絡了。
鐘瑾寧給小梨發了資訊,說自己臨時有事,明天去不了公司了,小梨爽快地應了,找其他同事幫她傳資料。
次日晚八點,方塊酒吧。
後臺的休息室裡,盛熠穿著黑色短袖和破洞長褲,頎長的身形靠在牆邊,低著頭,心不在焉地時不時擺弄一下手機。
“今天週末,加上我們樂隊有演出,場子人巨多。我通知保安控制入場人數了。”紅發男對另外一個撥弄吉他的男生道,“你女朋友到沒到?沒到的話,我給保安打聲招呼。”
吉他男道:“沒事,她到了。”
盛熠聽見了,抬起頭,忽然道:“我發你張照片,這個人進來讓保安別攔。”
“誰啊?”紅發男感興趣地挑眉,揶揄的目光在盛熠頸側的抓痕掃一圈,“你前晚的豔遇物件?”
“我物件。”盛熠糾正,“不過還沒追到。”
其他朋友稀奇:“沒追到也叫物件?”
盛熠懶洋洋道:“遲早的事。”
“哦喲喲——”
紅發男收到了盛熠發來的照片。
像是在便利店拍的,透明的玻璃牆後,青年坐在桌邊,手裡捧一杯冒熱氣的咖啡,好似在望著外面的街道發呆。
面容佼好,睫羽濃密纖長,眼尾一點紅痣,叫整張臉都變得活色生香起來。
他們是玩票性質的樂隊,互相是認識了十幾年的好友,對盛熠看中的人頗感興趣,圍到紅發男的身邊看照片。
“我靠,這麼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