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陰兵鬼卒看到,這還得了,紛紛上前就要捉拿大頭鬼,方柏林一見對著老七打了個響指,指了指大頭鬼那邊,示意老七去幫忙,又指了指手上的手錶。
方柏林為什麼不叫老八而叫老七去壓場呢?原來他的考慮不無道理,一路走來,老七威信在老八之上,眾人都聽他的。二來不知道孟婆和老八說了些什麼,難保老八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反水。三來一路上都跟老八熟絡,老七倒是沒怎麼交談,擔心老七心裡對自己有想法。四來好歹也要賣些面子給老七,好讓他在眾鬼面前顯顯與自己關係熟絡。五來嘛也好看看老七有什麼本事。
果然老七不負眾望,看懂了方柏林指手錶的意思是催促上路,當下揮舞著哭喪棒說“散開散開,湊什麼熱鬧。”眾鬼紛紛避讓。
老七看了看地上打翻的鐵鍋“既然都打翻了,大家都沒得喝,趕緊收拾收拾吧,大夥兒該上路的就抓緊吧。”又對老八說“快去請貴人上路吧”全程正眼沒瞧孟婆,彷彿當她不存在。
孟婆坐不住了,指著那女子“你留下,其他人可以上路。”
方柏林一聽不得了,看來這個孟婆是不肯放過這個少女了,這如何是好呢?硬搶是肯定不行的了,難道要她真的跟孟婆幹一架才走,假使她幹不過孟婆,自己到底出不出手救她呢?該怎麼救?自己現在可是一點法力都沒有啊!
這時老八走到方柏林身邊低聲說“方先生,我想稍為再耽擱點你的時間,我想把這事先處理掉再走,請你行個方便可好?”
方柏林一聽暗暗舒了口氣,卻一臉不情願狀“也就是你八爺開口,算了也就不差那一時半會兒,你去處理吧。不過你跟你相好說一下,也不是什麼大事,馬馬虎虎過去算了,還這麼認真幹嘛?”
八爺苦著臉“我也是這個意思,可她……唉就是比較好勝,姑爺,告訴你個秘密,你可別取笑我啊。當年在是老爺家裡,楊柳氏就是是是小姐的奶孃,本來呢她安心當她的奶孃就啥事也沒有,是老爺看她對是是小姐視如己出,就對她有所偏愛,她差不多等同半個管家一樣。偏偏這個楊柳氏把是老爺對她的眷顧看做是有意於她的男女之情,當她向是老爺表明心跡時,毫無懸念的被是老爺一口回絕。這件事讓是夫人知道了,就不動聲色把她送到奈何橋,名義上是幫孟婆熬湯,實際用意大家心裡都明白。不瞞你說,我呢,當時是是老爺府上的廚師,看著楊柳氏可憐,就經常偷偷的送些東西去奈何橋看望她,這一來二去的,我倆就………唉不說了,反正她啊,自從那件事後,算是丟人丟到奈何橋了……行吧,我再去勸勸她。”
“哦,楊柳氏就是她啊,剛剛那女子喊這個名字,我還以為是那個女子的名字。莫非這女子知道楊柳氏的底細?八爺,麻煩你告訴她,我希望她能顧全大局,不要一時意氣用事,畢竟這些來到這裡玩遊戲的客人,將來都可能是我們的大客戶,請她三思。”方柏林擺出一副姑爺的派頭。
“好的好的,我去勸勸她。”八爺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和孟婆耳語好一會兒,期間孟婆不停看著方柏林,最後孟婆虎著臉雙手叉腰,一言不發,臉色像一村人欠她錢那般難看。
偏偏就在這時候,方柏林聽到一把聲音“你不要做好人,我的事我自己解決,你好好做你的副總裁吧。”
方柏林認得出這是那女子的聲音,他木住了,這女的瘋了,我這是在幫她啊,她幹嘛不領情啊。
孟婆冷笑兩聲“那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別人了,你全聽到了,別怪我不給面子那貴人了。”旁邊的老八尷尬地看著方柏林傻笑。
方柏林盯著那女子一言不發,心裡在揣測你想幹嘛?但還本能地還是向著孟婆笑了笑。
那女的撩了撩頭髮平靜地說“我參加這個遊戲就是要親身體驗一下地府的真實存在,感受一下陽間沒有的文化,但一路走來我非常失望,這個所謂的地府,跟我認知的有很大的差距。”
“我看你是來找茬的吧?敢在地府撒野?”老八揮舞著‘勾魂鎖’衝上前。
“你確定這就是地府?”那女子冷冷地看了看老八,眼看‘勾魂鎖’快要戳中她身上了,那女子向左右一甩頭,本來是玉簪螺髻的她,已然被髮纓冠,右手拇指按著中指,嘴裡喃喃了幾句,然後一鬆拇指,像有什麼彈向老八。
‘噌’的一聲,老八手裡的‘勾魂鎖’被打脫手,老八二話不說,雙手捏緊勾魂鎖撲上前。老七冷眼旁觀,數招一過,已看出老八不是對手了,當下不敢怠慢,哭喪棒一擺也衝了上去。橋上所有陰兵鬼卒鋪天蓋地殺向那女子。
這時天上神抶電擊、飄風暴雨,都說六道中妖、魔、鬼、怪、精、靈最害怕的就是天雷與天火,但此時好像全然不顧,拼了命似的要圍殺那女子,方柏林看了心裡暗暗叫苦。
那女子雙手合十,閉眼低眉喃喃自誦。然後右手手掌拍向奈何橋,左手手掌成撐天之勢揮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