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人頭或者斷肢吧?幹刑警的,你還見得少嗎?”甘力寶不屑地一笑。
“不是,是一袋手指甲。我連忙屏住呼吸,開啟旁邊的袋子……是一袋頭髮,是人的頭髮。”韋仲新雙眼圓睜,嘴巴微微張開,輕輕吐出一口氣。
“後來呢?”方柏林出奇的冷靜。
“後來我連續開啟幾個袋子,都是頭髮和指甲,我怕驚動那女人,就悄悄地退出了那個房間,可能是慌不擇路,繞了好久才找到我那些同事,正想和孫曉怡父親告辭之際,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轉身一看正是躺棺材那女人。她眯著眼對我說,公爺你打擾我休息了。我驚呆了,看她臉色如常,舉止無異才稍為定下心來,禮貌性地打了招呼後,剛想邁步離開,那女人如鬼魅般地走上來,用紗巾在我脖子上一掃說道,公爺辛苦了,慢走啊!你看肩膀落下了灰塵,老身替你拭去。我只覺得脖子好像被螞蟻咬了一下,後來見他不痛不癢,也就算了。但是當時姚志炫卻滿臉驚恐,嘴裡喃喃說,這……這……太奶奶……這……。”韋仲新邊說邊摸了摸脖子“最大的嫌疑就是她了,不過我並沒有得罪她啊?”
“這事是有點蹊蹺,後來呢?”甘力寶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回來後查到這女的叫簡秀兒,生於1890年,譁!算下來127歲了,人瑞了,是前清宮女,據資料顯示有暹羅血統。她家的頭髮和指甲已查明全是從本市各大醫院護工手裡收購來的,噢,從1971年開始收購的,其他到沒什麼發現。那個‘生機’公司我們也去調查過,一切正常沒有像姚芃麗說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廳領導對這個案子也一籌莫展啊,兩位領導我報告完畢了,請指示!”韋仲新雙手一攤做了個鬼臉。
“我看多半是鬼電影看多了,加上生活壓力這麼大,人的神經繃得這麼緊,難免神經兮兮的,疑神疑鬼罷了。”甘力寶不以為意。
“我覺得也是,我們當刑警的什麼沒見過。”韋仲新似乎忘記了剛剛的驚恐。
“才沒你倆說的那麼簡單呢,得找機會去看看這兩個女孩!”方柏林心裡暗暗說。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丁遠康打來的。
“什麼事啊丁所長,是不是那小白臉法官打來道歉啊?”方柏林似乎對早上的事還耿耿於懷。
電話裡的丁遠康一怔隨即哈哈大笑“方大爺你消消火,小白臉沒找你,是我找你幫忙行不行?你先耐心聽我說,我下午接了個案子,是要狀告本市名企‘生機’公司的,所裡的人手緊缺這你是知道的,所以想你老兄出山兼職幫幫忙,不知道意下如何?”
方柏林心裡一動,連忙問“對方告‘生機’公司什麼?”
“委託人說,他們的女兒去了‘生機’公司面試後就神智不清了,懷疑對方公司對他女兒做了什麼手腳。”丁遠康一五一十。
方柏林心裡一陣竊喜,稍一沉吟,丁遠康在那邊不耐煩地催促了“怎麼樣啊?接不接?”
“接,有錢賺的活兒怎麼不接。錢怎麼算?”方柏林一陣挪揄。
“跟你平時一樣行了吧,錢錢錢,你幹嘛不改姓錢?”丁遠康咬牙切齒。
“跟你學的,好了,你把地址發我手機上,我明天早上去了解一下。謝謝丁所關照,BYE!”方柏林掛掉電話後對著韋仲新一招手“巧了,和你接了同一個案子。”
“是嗎?”韋仲新放下了筷子。
這時微信提示音響了,開啟一看,上面寫著‘委託人:孫銘宇,女兒孫曉怡,地址:本市……’
方柏林把手機遞給韋仲新,韋仲新看後點點頭。
“對了,最近韋叔叔身體可好?”方柏林接過韋仲新遞回來的手機。
“我爸調北京了,榮升公安部副部長了,臨走前找我聊天,對了還提到你,看來老爹對你還是非常賞識和惦記的。”韋仲新打了個哈欠。
“恭喜韋叔叔了,沒有他……還有你兄弟倆,還有‘夢婆婆’我這個孤兒早死了。”方柏林低頭不語。
“夢婆婆是誰?怎麼沒聽你說過?”韋仲新用力搖搖頭。
“沒有......是一個老街坊。”方柏林腦裡閃過那個時常在夢中和自己說話的老婆婆,可惜她的面容實在朦朧,怎麼也回憶不起‘夢婆婆’完整的外貌特徵。.
“不說這些了,對了,我們吃了這麼久,怎麼不見‘愛蜥’了?乾乾幹……”甘力寶拿起桌上的杯子用力敲了敲桌面。
方柏林和韋仲新也舉起杯子一飲而盡,方柏林拍了拍手叫了聲‘愛蜥’。
一團火紅的東西如閃電般爬上方柏林的肩膀,原來是一條四十公分長的蜥蜴,全身火紅,嘴上有一圈白色的掩口髭鬚,從頜下開始一條綠色花紋把左右兩邊的身體分開,四個爪子如同鋼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