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像你媽媽鄭芳紅。”慈姑輕輕地婆娑著方柏林的頭髮。
“你認識我媽媽?”方柏林昂起頭。
“我跟她有一面之緣,那時候還沒有你、你媽媽是一個值得我尊敬的人,我真沒想到你跟他一樣也是一個大愛大情之人,我與你同修佛道,門派雖異,但我門中主張‘生者必滅、會者必離’,你道門中不也是提倡‘我命在我,不在天地’嗎?放下執念好了。”慈姑邊說邊輕輕拍著方柏林的頭。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先回去養好身體,我有辦法讓你躲過這一劫的。”方柏林抬起頭。
“你這孩子怎麼說不明白,你有什麼辦法幫我躲過這一劫?無非就是點蓮花燈替我續命,孩子啊……逆天而行的事千萬不要做啊,而且我也不允許你這麼做。”慈姑聲音不大,但語氣堅決
“你為了救兄弟不懼闖地府、為了素不相識的三千多孤魂不惜和黑白無常動手,為了百多個被謝天地迫害的姑娘慷慨解囊。說真的,這些我看到了,我真的很感動,但我希望你更多的是出自正義,而不是一時激憤。我曾經跟你說過,你的‘萬爐彈’使用時咒語過於狠辣,要不然你也不會打傷黑無常,和閻君結下仇怨。聽婆婆的話,把咒語修改一下。”慈姑慈愛地撫著方柏林的臉。
方柏林聽了忍不住放聲大哭,慈姑任他盡情發洩,不時輕撫著他的頭髮。就算大亨、流彈等人見了也覺得心下酸楚,龍紀綱在旁早已梨花帶雨,方柏林哭了一會兒,慢慢平復自己心情。
“孩子,抬起頭來,讓婆婆我好好看看你。” 慈姑慢慢俯下身,方柏林慢慢抬起頭。
“孩子,你能無師自通方術,又能自創咒語,膽識和人品是我見過道家和佛家中最聰明、最有愛心的年輕人。我有個侄女,有緣的話,你們相互認識一下,她對我教造詣很深,也是我教現任掌門,有機會你們……攜手辦幾件大事,多拯救陽間遊魂野鬼。”慈姑說完,閉上雙眼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慈姑,慈姑你怎麼了?”方柏林連忙緊緊抱著慈姑,甘力寶連忙上來一把脈,悄聲說“趕緊送回ICU吧。”
慈姑搖搖頭“我不回去,還要好些話要囑咐柏林”
方柏林緊緊抱著慈姑柔聲說“不回去,不回去,我們在這兒。”止不住聲音哽咽,熱淚兩行。
“好孩子,聽我說。你們道家,南方有你媽媽羅浮山鄭家的‘元罡派’,北方的有滄州林家的‘天道門’,你們南北兩派一向很少交集。自從你媽媽去世後,‘元罡派’已經在世上銷聲匿跡了,我還以為世上已無‘元罡派’,天有眼啊……”慈姑說到這,渾身發抖,顯然激動難抑。
“慈姑,我是無意中找到了爸爸留下了《混元典》,才知道媽媽的身份和 ‘元罡派’的歷史 。當時只是覺得練著好玩,結果一發不可收拾。當時是在學校留宿,有充足的地方和時間去修煉道術。我和韋仲新、甘力寶還拜了校工張坤師傅學習詠春及散打搏擊,張師父外號‘瘋子頭陀’,獲得多次省業餘賽拳擊冠軍。
他為人極為仗義,一來可憐我身世,二來見我聰明,三來他膝下無兒,所以在生活上極為照顧我,他真的是把我當兒子啊,教我武功、教我烹飪......後來他在我十歲的時候也病死了......”說到這,方柏林不由得一怔。
“想到什麼了?”慈姑緩緩地抬起頭。
“現在想起來,我覺得張師父的死有點蹊蹺。”方柏林努力回憶。
“眼下先不說你師父,日後會有機會說的。聽我說,我的真身是觀自在,自從觀自在得道後,不忍見民間疾苦,就許願化身,每六十年遣化一點神通投身凡間肉身,肉身在凡間只能停留60年,在民間廣結善緣,解眾生之難。我今年剛好60,所以今天也算是應劫了。唉,我佛門中人……現在我的真身,可以安心讓我去了吧?”慈姑慈愛地看著方柏林。
方柏林點點頭,雙手合十。
“真是聰明的孩子,以你現在的修為,在你道門中足可以將‘元罡派’發揚光大,但是拯救不了六道眾生。”說到這,慈姑看到方柏林張開嘴想說話,連忙伸手示意他別插嘴。
慈姑繼續說“除了你‘元罡派’的《混元典》外,還有河北滄州的‘天道門’《逆天札》也不可小覷。你看到了,謝天地、簡秀兒都是‘天道門’的,但他們也只是一個小腳色而已,接下來還會有許多厲害的大咔陸續登場的,你多加小心啊。今天撞我的那幾個人就是‘天道門’的人.....”
“那幾個傢伙其中一個趙銘德我認識,但他是‘生機’公司的董事啊,照理不會幹這種害命吧?這個我想不通”方柏林實在忍不住了,打斷了慈姑。
“‘生機’公司只是‘天道門’收購的其中一家公司,現在的‘天道門’可不是幾十年前簡單的門派了,在你們‘元罡派’銷聲匿跡的這幾十年,他們已經從北方一直殺到南方來,利用各種資源收購了許多企業,利用這些企業去包裝和斂財。那個趙銘德也只是個小角色而已,害我的人在後面指揮著。你猜猜他們‘天道門’這麼些年都幹了些什麼生意?”慈姑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包娼庇賭、走私、販毒?還能有什麼?”方柏林撓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