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方柏林依約來到了孫曉怡所住的‘寶天大廈’。剛踏入大門口,就感覺脖子有種冷嗖嗖的感覺,抬頭一看,發現整個大廈被一團團若隱若現的黑霧籠罩著,其中22樓尤為甚之。就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剎,忽然覺得電梯轎箱裡有一種排山倒海的壓迫感,好像身邊擠滿了好多人。
糟,看樣子這個‘寶天大廈’今天有*煩了。方柏林不禁皺皺眉。
這時電梯停在三樓,進來了兩個50多歲的家庭婦女,一進電梯門就嚷“我說得沒錯吧,一進這個電梯就感覺陰陰森森的。”
另一個說“是啊李姐,這一週啊,我天天有澆水的啊,奇怪的是家裡的幾個盆栽都陸陸續續枯死了。”
另一個說“張姐,我家還邪乎了,我家那口子的養的一大缸魚全翻白眼了,你說……是不是樓上那家子惹的?”被稱呼李姐的指了指電梯上面。
被稱呼為張姐的想了想,肯定地點點頭“我覺得可能性很大,那天晚上…..”說到這張姐似乎意識到方柏林的存在,笑了笑擺擺手。
李姐焦急了“你倒是說啊…..哦,這位先生你去哪一層?怎麼以前沒見過你?怎麼……你也是住22樓的?”李姐指了指電梯按鈕。
“不是,我是上去辦事的,對了張姐我剛聽你說,好像這棟大廈有什麼稀奇好玩之事,說來聽聽好嗎?”方柏林彬彬有禮,態度誠懇。
李姐、張姐一聽就像開籠鳥一樣,吱吱喳喳說個不停。
張姐說“在上月的一個週五深夜三點,我一覺醒來,想起了陽臺上的衣服還沒收,因為我家那口子習慣了早上穿的襯衣必須燙整妥,我就去收衣服。從陽臺上看到了一輛黑色轎車停在我們大廈,22樓的孫銘宇的女兒孫曉怡從車上下來了,當時我想啊,這個孫銘宇好歹也是一個企業家,也不給自己女兒買輛車。當時也沒怎麼在意,還繼續收我的衣服。結果啊,就在孫曉怡一下車那麼幾秒,那輛黑色的轎車居然我面前消失了……”說到這,張姐不自覺地打了個寒噤。
“或許你沒睡醒眼花吧?”李姐有點不相信。
“沒有,我就低頭收件襯衣的時間,絕對不可能眼花的。”張姐斬釘截鐵。
“張姐,後來呢?又發生了什麼?”方柏林在思索著什麼。
“後來吧,我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眼花了,就想多看一會兒。結果啊......看到孫曉怡傻傻地看著前方,一臉驚慌失措,不一會兒聽到她尖叫一聲,瘋了似的跑了進來。第二天就聽說電梯裡鬧鬼,活生生的把孫曉怡嚇瘋了。”張姐的表情動作配合得天衣無縫。
“可惜啊,曉怡好好的一個姑娘,這就瘋了。”李姐惋惜地搖搖頭。
“對了李姐,呆會兒提醒我去幼兒園接孫子下課啊。謝謝啊!”孫姐輕輕打了李姐一下。
“記得記得,我們現在上去也就湊湊熱鬧就下來,長這麼大還真沒見過捉鬼的,說真的,心裡還真有點緊張。”李姐邊說邊輕輕拍了拍胸脯。
“噢,今天上面有什麼熱鬧嗎?”方柏林好奇地問。
“你不知道啊,孫銘宇請了個道長回來替曉怡驅鬼呢。”張姐迫不及待地指了指上面。
“先生,你去22樓是……?”李姐警惕起來。
“我是律師,是孫先生委託我過來辦些法律檔案。”方柏林微微一笑。
“哦,是律師啊,今天趕巧了,有法師有律師這下可熱鬧了…….”兩個家庭婦女不約而同地伸出右手蘭花指向前一點。
電梯停在22樓,門一開,就看到一大群人擠在孫家門口在看熱鬧。那個李姐張姐熟絡地和眾人打招呼,想必都是左鄰右里。
方柏林眉頭一皺,心想這班人真不知死活,如果真的有邪靈,這麼多人聚在一起,正好好可以吸收陽氣,說不好隨時上他們身。
好容易擠到人群前面,一個保安攔著不讓他往前走。
“我是‘守正’律師事務所的方柏林律師,是孫銘宇先生約我來的。”方柏林亮出了名片。
不一會兒,保安領著他進去了。
一個五十多歲左右,身材高大的男人迎了上來自我介紹“我是孫銘宇,請問是方柏林律師嗎?”
方柏林禮貌地握握手,打量著面前這個男人,步履矯健,虎虎生風,眉宇間透露著生意人獨有的精明,可惜精神憔悴、雙眼皮浮腫、而且兩眉間隱藏著一絲黑氣 。最為驚悚的是他肩膀上坐著一個兩歲左右的小童,小童梳著兩條細長的辮子,雙手合十,只穿一件綠色的馬甲,直愣愣地看著方柏林,不是還向著方柏林吐舌頭。
“方律師是這樣的,今天家裡請來一位道長,替曉怡驅邪,你看如果你不趕時間的話,是否等師傅替小女施法後再…….”孫銘宇滿臉歉意。
“好的,我不趕時間,就在這兒等著,若孫先生你還有其他事,你先忙,不用特地招呼我。”方柏林做了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