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太和殿。
明黃的龍袍穿在身上,沉甸甸的,帶著一種令人迷醉的、屬於至高權力的重量。蘇文宇端坐在那張象徵著九五之尊的龍椅之上,微微眯起狹長的鳳眼,俯瞰著空曠而威嚴的大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自負的笑容。
終於……他終於坐上了這個位置!這個本就該屬於他,屬於他們前朝皇室的位置!
二十年的隱忍,二十年的偽裝,二十年的暗中籌謀……在那些忠心耿耿的舊部以及南疆盟友的幫助下,他終於……將蕭氏這群鳩佔鵲巢的亂臣賊子,從這金碧輝煌的宮殿中趕了出去!
想起宮變那夜的血雨腥風,想起那些為了“光復大業”而倒下的“忠魂”,想起皇帝老兒駕崩前那不甘的眼神,想起太子蕭恆那愚蠢而可笑的掙扎,以及……蕭煜那個宿敵狼狽逃竄的模樣……蘇文宇的心中便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快意和滿足!
尤其是……蘇傾離!那個他名義上的“姐姐”!那個曾經讓他感到厭惡和不屑的“痴傻嫡女”!沒想到,她竟然隱藏得如此之深!不僅恢復了神智,還擁有那般驚世駭俗的醫毒之術!甚至……數次破壞了他的計劃!
不過,那又如何?
現在,她還不是像喪家之犬一樣,跟著蕭煜那個病秧子逃亡在外,生死未卜?
蘇文宇修長而蒼白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龍椅扶手上冰涼的蟠龍雕刻,眼神中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蕭煜……蘇傾離……”他低聲念著這兩個名字,彷彿在品味著什麼美味的獵物,“你們以為逃出京城,就能苟延殘喘了嗎?太天真了。”
這大夏的江山,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們能逃到哪裡去?
“陛下。” 一個陰柔的聲音從殿下傳來,打斷了蘇文宇的沉思。
魏忠賢躬著身子,卑微地跪伏在丹陛之下,臉上帶著諂媚而恭敬的笑容。他如今已是蘇文宇座下最得力的“忠犬”,負責掌管宮中一切事務,權勢熏天。
“何事?”蘇文宇的語氣帶著一絲上位者特有的慵懶和威嚴。
“回陛下,”魏忠賢尖著嗓子說道,“各地呈上來的奏摺,奴才已經整理好了,請陛下御覽。另外……關於追捕肅王餘孽蕭煜和妖女蘇離一事,錦衣衛和南疆那邊,也傳來了一些新的訊息。”
“哦?”蘇文宇挑了挑眉,“說來聽聽。”
魏忠賢連忙從袖中取出一份密報,恭敬地呈上。他知道,這位新皇雖然年輕,但心思之深沉,手段之狠辣,遠非常人所能及。在他面前,自己必須小心謹慎,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和隱瞞。
蘇文宇接過密報,快速瀏覽起來。
密報上寫著,蕭煜和蘇傾離等人逃出京城後,一路南下,行蹤詭秘。錦衣衛和南疆高手雖然數次追擊,設下埋伏,但都被他們狡猾地躲過,甚至……還折損了不少人手。最近一次得到的訊息是,他們似乎在某個渡口遭遇了頑強抵抗,但最終還是成功渡江,進入了江南地界。
“江南……秦家……”蘇文宇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他自然知道江南秦家的底細。那個與他母親秦婉君容貌酷似的蘇傾離,定然會去投靠秦家!而秦家……作為杏林世家,在江南一帶根基深厚,人脈廣博,若是讓他們與蕭煜勾結起來,倒是個不小的麻煩。
“哼,一群廢物!”蘇文宇冷哼一聲,將密報扔在地上,“連幾個殘兵敗將都抓不住!朕養你們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