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以身為餌,重返京城,整個隊伍的氣氛都為之一變。之前那種壓抑和迷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破釜沉舟、向死而生的決絕和……隱隱的亢奮!
風影不再刻意隱藏行蹤,反而選擇了最快的官道路線,日夜兼程,直撲京城!二十名影衛和四名秦家暗衛更是將警惕提到了最高,如同出鞘的利劍,時刻準備著應對任何可能出現的襲擊。
蘇傾離和秦芷依舊同乘馬車。蘇傾離抓緊一切時間,研究著蕭煜給她的那份激發潛能的穴點陣圖和秘法。雖然法門深奧晦澀,難以在短時間內完全掌握,但以她的醫學功底和那絲日益活躍的“氣感”,倒也摸索出了一些門道。她嘗試著按照圖譜所示,用銀針刺激特定穴位,引導氣感執行,果然感覺精神力更加凝聚,對身體的掌控也更加精妙!這無疑為她即將到來的“狩獵”,增添了幾分保命的底氣。
秦芷則在一旁,時而與蘇傾離討論醫理,時而低聲向她介紹京城各方勢力盤根錯節的關係和需要注意的人物,將自己多年的見聞傾囊相授。
“表姐,京城水太深,除了明面上的敵人,暗地裡的眼睛更多。” 秦芷提醒道,“尤其是宮裡,更是步步陷阱。你千萬要小心。”
“我明白。” 蘇傾離點了點頭,“對了,表妹,濟民藥鋪的陸掌櫃……你覺得可靠嗎?” 她狀似無意地問道,心中卻始終對那個突兀出現在驛站老槐樹上的蘭草暗號耿耿於懷。
秦芷聞言,秀眉微蹙,沉吟片刻道:“陸掌櫃是我們秦家在京城經營多年的老人了,按理說……是絕對可靠的。當年姑母在京時,也曾與他有過一些往來。只是……”
“只是什麼?” 蘇傾離追問。
“只是……人心隔肚皮。” 秦芷嘆了口氣,“京城那個大染缸,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而且,我總覺得,當年姑母出事後,陸掌櫃似乎……變得過於低調謹慎了些,與我們江南這邊的聯絡也……若即若離。”
蘇傾離的心微微一沉。連秦芷都覺得陸掌櫃有些異常?難道……那個暗號真的有問題?
就在這時,馬車外忽然傳來了風影的聲音:“蘇小姐,秦姑娘,前方發現異常!”
兩人立刻停止了交談,撩開車簾向外望去。
只見前方的官道上,橫七豎八地倒著幾輛被砸壞的貨運馬車,貨物散落一地,還有幾具穿著商旅服飾的屍體倒在血泊之中!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是劫道的?” 秦芷皺眉道。
“不像。” 風影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帶著一絲凝重,“現場沒有留下打鬥痕跡,死者都是一擊斃命,手法乾淨利落。更像是……滅口!”
滅口?!
蘇傾離心中一緊!難道是……衝著他們來的?!故意在這裡製造混亂,或者……留下什麼警告?
“所有人戒備!” 風影下令,“小心透過!”
隊伍立刻放慢了速度,影衛們拔出兵器,警惕地護衛著馬車,緩緩從那片狼藉的“案發現場”旁邊透過。
蘇傾離透過車窗,仔細觀察著地上的屍體和散落的貨物。那些貨物似乎是一些南方的絲綢和茶葉……等等!她的目光忽然定格在其中一具屍體的手上!
那屍體的手指,以一種極其不自然的姿勢蜷曲著,似乎……在臨死前想要抓住什麼?而在他的指縫間,隱約……夾著一小塊……深褐色的、帶著特殊紋理的……
那是……藥材“茯神”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