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屏,快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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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下午,風帶了寒氣,捲走落葉。
桓靈的松風院鬧哄哄的,很久沒這麼吵過。
很快,聽聞訊息的程素和桓煜也都趕了過來。府裡的宋大夫在給梁易處理傷口,其他人都待在隔著屏風的外間,焦急地等待著。
程素憂心忡忡:“三郎,你大姐夫是怎麼受的傷?”
桓煜撓頭:“大姐夫原是在海寧縣傷的,當時是被人從後邊偷襲砍了一刀,傷口又深又重。但大姐夫身體強健,本來傷都快養好了。後來又遇上三叔三嬸被綁架,大姐夫獨自出城與歹徒搏鬥,當時又不慎牽扯到了。”
桓靈眉頭緊蹙:“你先前回來的時候怎麼不說?”
桓煜:“大姐夫一路坐的馬車,可昨日他說自己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這才換了馬。我以為他已經好了。”
“大姐姐,當時我本來是要和大姐夫一起出去的,季年也在城樓上提前埋伏了弓箭手。可是三嬸那時已經發作了,將要生産。她的身體抖得厲害,自己沒法控制。用弓箭,很有可能會誤傷到她。綁匪也只許大姐夫出城,我們都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按綁匪說的做。”
“還好大姐夫身手好,只自己一人出城,也能從歹徒手裡救下三叔三嬸。”
大夫包紮好傷口就退了出來,恭敬道:“王爺這傷從後背到肩膀,牽扯地方頗多,傷口又深,需好好養著,這兩個月最好都不要騎馬,不能拿取重物,平時活動也要多留心。”
程素點點頭,讓他去配藥了。
梁易穿好衣裳後走了出來。
桓煜:“大姐夫,你的傷根本就沒好!你怎麼t不告訴我們?”
桓靈也不高興地瞪著他。
梁易無話可說,只好閉嘴。
程素不贊成地看向梁易:“與之,你性子穩重,不像三郎和阿靈這般,他們有什麼都直言不諱。你這樣,在做父母的看來,是最省心的孩子。可是,於你自己來說,是要吃虧的。”
孩子。這樣的詞,已經有許久沒人用在他的身上了。梁易心裡劃過一陣暖流。
桓靈:“對!他就是個鋸嘴葫蘆,什麼都不說!”
然後,女郎就用審視的目光掃過梁易的桓煜。兩人都心虛地低下了頭。
梁易:“岳母,我知道了。我會改的。”
桓靈還是瞪著他。
程素對氣呼呼的女兒道:“阿靈也是,別總是對與之生氣,有什麼好好說。他這傷要好好養著,不能動氣。”
桓靈別別扭扭:“知道了。”
“好了,我和三郎也走了。與之就在家裡養傷吧,你們就先別回王府。阿靈不會照顧人,就在這裡養傷,也方便家裡人來看你們。”
梁易不知該不該應下,下意識去看桓靈。
桓靈:“好,那我們就再住一段時日。”
程素的心是徹底放下了。這個女婿,真的很聽女兒的話。
“三郎,我們走吧。叫你大姐夫好好休息。”
桓煜求之不得,結果卻被桓靈一把拉住:“阿孃,您要是忙就先回去吧。讓三郎再講講海寧縣的事,我想聽。”
桓煜嘗試離開:“那個、要不我還是先走吧,讓大姐夫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了。”
結果收獲了桓靈的一記眼刀,他老實了:“大伯母,我也想給大姐姐講。”
他們姐弟這樣打啞謎,程素也早習慣了,自己先行離開。
程素前腳離開,桓靈後腳開始算賬:“三郎。”
桓煜沒有出賣梁易:“大姐姐!這事你真的不能怪我和大姐夫,都是謝三那小子喝醉酒胡言亂語,都怪他!你要是還生氣的話,我明天再去把謝三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