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舟每次目光“路過”他時,總忍不住在他身上多停留片刻。
但每次看得久了,自己又會不好意思地轉開。
“你爹打你,到底是不是和我有關?”餘舟問道。
“嘶。”裴斯遠不想回答他的問題,擰著眉賣起了慘,“你不好好吃飯,我就去穿衣服了。”
餘舟生怕他胡來折騰自己,只得重新拿起了筷子。
不過就在他想著要怎麼把飯分一半給裴斯遠的時候,又有家僕端著個託盤進來了,上頭依舊是一人份的飯菜。
“老爺吩咐讓給餘公子送來的飯菜。”家僕將飯菜放下道。
餘舟一臉驚訝地看向裴斯遠,問道:“你怎麼知道你爹會讓人送飯過來?”
裴斯遠挑了挑眉,心道自家老爹生氣歸生氣,但不至於糊塗到沒邊。
他如今既然已經知道餘舟有孕在身,說什麼也不可能讓餘舟餓著。
果然,裴斯遠看了一眼他爹命人送過來的飯菜,都是補身子的。
這些東西根本就不合餘舟的胃口,幸虧他早早讓人替餘舟準備了飯菜。
當夜,楊鳴來了一趟裴府。
裴斯遠寫了一封信,吩咐他拿著自己的腰牌連夜送進宮。
“裴副統領,要不屬下去朝老爺子解釋一下吧?此事明明不是您的錯,沒必要受這個委屈啊!”楊鳴道。
“你還是送你的信吧。”裴斯遠道:“你這笨嘴拙舌的,到時候解釋不好,我這頓鞭子算是白捱了。”
楊鳴拿著信問道:“那我需要朝陛下再說什麼嗎?”
“信給他他自然就明白了。”裴斯遠道。
楊鳴聞言忙點了點頭,拿著信出了裴府。
次日晌午,管家差了人來朝裴斯遠說,裴父被皇帝召進了宮。
餘舟得知此事頗為驚訝,“陛下為什麼要召你爹進宮?”
“陛下早些年離京雲遊的時候,與我爹頗為投緣,如今我爹難得進京,依著陛下的性子將人召進宮去敘個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裴斯遠道。
他說著看向餘舟,挑眉一笑,又道:“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我昨晚讓人給他送了封信。”
怕餘舟不明白,他又耐心解釋道:“我託陛下朝我爹說一些我的好話,我爹一心軟知道錯怪了我,今日回來必定會後悔萬分。屆時我想怎麼使喚他,那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嗎?”
裴斯遠所料分毫不差。
當日午後,裴父便讓管家將裴斯遠叫去了前廳。
裴斯遠找了件中衣穿上,出了門之後用後背在廊柱上撞了一下,纖薄的中衣頓時洇出了血跡。
裴父見到裴斯遠時,便見他額上滲著細汗,唇色也有些發白,看上去十分狼狽。
“爹。”裴斯遠一進門便朝裴父磕了個頭,生怕對方看不見自己背上的血跡似的。
裴父今日得知了真相後,本就內疚萬分,這會兒見他如此狼狽,頓時心疼又自責。
“你昨日為何……為何不告訴我?”裴父問道。
“伯父是您的至親手足,他如此算計於我,我怕爹得知真相後傷心。”裴斯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