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回家
醫院的走廊燈光白得刺眼,林溪月站在外婆病房外的窗邊,看著手機螢幕上那條”我到停車場了。”的資訊,手指在螢幕上方懸停了片刻才回複。 ”好的。” 她轉身向病房裡望了一眼,外婆已經睡了,護工王阿姨正坐在床邊打盹。 林溪月輕手輕腳地收拾好自己的包,又給王阿姨留了張字條才離開。 電梯下到一樓,透過玻璃門,她看見安國棟的車就停在急診通道旁。 他穿著深灰色風衣靠在車門上,路燈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 ”等很久了嗎?”她拉開車門時問道。 安國棟搖搖頭,伸手調高了空調溫度:”剛到。你臉色不太好。” 林溪月系安全帶的手頓了頓,右臉頰被扇過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 她下意識用長發遮了遮,卻看見安國棟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眉頭微蹙。 車子駛入夜色中,林溪月靠在座椅上,疲憊像潮水一樣湧上來。 車窗外的霓虹燈在雨中暈染開來,變成模糊的色塊。 ”今晚孩子是一個人在家嗎?”安國棟突然問道,聲音很輕。 ”小雨在我母親家。”林溪月回答,想起女兒圓圓的臉蛋,心裡泛起一陣柔軟。 安國棟的口氣非常嚴謹:”今天打你的那個女人,我可以幫你安排律師,調取證據,無論你是否起訴她,證據都需要及時提取、儲存。” 林溪月轉過頭,看見他側臉線條繃得很緊。 ”如果你需要的話,明天就開始走訴訟流程。”他繼續說,語氣平靜得近乎剋制。 車內突然安靜下來。 林溪月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車燈,想起宋敏那兇狠又嫉妒的表情。 ”我想想。”她最終說道,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好的。”安國棟的聲音溫和下來,”至少,你需要確保自己不受委屈。” 紅燈亮起,車子緩緩停下。 天空下起了雨。 安國棟轉過頭,目光落在她遮遮掩掩的右臉上:”如果她不是個女人,我今天就替你動手打回去。” 林溪月鼻子突然一酸。 離婚這麼久了,從沒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前夫總是嫌她小題大做,母親只會勸她忍氣吞聲。她眨了眨有些發熱的眼睛,低聲道:”謝謝。” 雨下得更大了,敲打…
醫院的走廊燈光白得刺眼,林溪月站在外婆病房外的窗邊,看著手機螢幕上那條”我到停車場了。”的資訊,手指在螢幕上方懸停了片刻才回複。
”好的。”
她轉身向病房裡望了一眼,外婆已經睡了,護工王阿姨正坐在床邊打盹。
林溪月輕手輕腳地收拾好自己的包,又給王阿姨留了張字條才離開。
電梯下到一樓,透過玻璃門,她看見安國棟的車就停在急診通道旁。
他穿著深灰色風衣靠在車門上,路燈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
”等很久了嗎?”她拉開車門時問道。
安國棟搖搖頭,伸手調高了空調溫度:”剛到。你臉色不太好。”
林溪月系安全帶的手頓了頓,右臉頰被扇過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
她下意識用長發遮了遮,卻看見安國棟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眉頭微蹙。
車子駛入夜色中,林溪月靠在座椅上,疲憊像潮水一樣湧上來。
車窗外的霓虹燈在雨中暈染開來,變成模糊的色塊。
”今晚孩子是一個人在家嗎?”安國棟突然問道,聲音很輕。
”小雨在我母親家。”林溪月回答,想起女兒圓圓的臉蛋,心裡泛起一陣柔軟。
安國棟的口氣非常嚴謹:”今天打你的那個女人,我可以幫你安排律師,調取證據,無論你是否起訴她,證據都需要及時提取、儲存。”
林溪月轉過頭,看見他側臉線條繃得很緊。
”如果你需要的話,明天就開始走訴訟流程。”他繼續說,語氣平靜得近乎剋制。
車內突然安靜下來。
林溪月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車燈,想起宋敏那兇狠又嫉妒的表情。
”我想想。”她最終說道,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好的。”安國棟的聲音溫和下來,”至少,你需要確保自己不受委屈。”
紅燈亮起,車子緩緩停下。
天空下起了雨。
安國棟轉過頭,目光落在她遮遮掩掩的右臉上:”如果她不是個女人,我今天就替你動手打回去。”
林溪月鼻子突然一酸。
離婚這麼久了,從沒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前夫總是嫌她小題大做,母親只會勸她忍氣吞聲。她眨了眨有些發熱的眼睛,低聲道:”謝謝。”
雨下得更大了,敲打在車頂的聲音像某種急促的鼓點。
林溪月望著雨幕中模糊的城市輪廓,突然意識到這是離婚後第一次,有人給了她這樣實實在在的保護。
不是客套的關心,不是敷衍的問候,而是真真切切站在她這一邊的維護。
”那今晚,你願意去我家住嗎?”
安國棟的問題來得突然,林溪月一時沒反應過來。
她轉過頭,發現他正看著她,目光專注而平靜,像是在等待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答案。
”我...”林溪月張了張嘴,心跳突然加快。
她應該拒絕的,他們才剛剛認識。
但今天發生的一切讓她精疲力盡,她不想回到那個空蕩蕩的、只有回聲的公寓。
”客房一直空著,”安國棟補充道,聲音裡沒有刻意的熱情,反而有種讓人安心的平淡,”你可以住到心情好些為止。”
林溪月想起下午他擋在她面前時寬闊的背影。